李义府道:“回相爷的话,要说那几个宦官的特征,倒是有一个,那就是他们都背着包袱,这个特征很明显,小人看了一眼,就记住了。”
王平安哦了声,道:“包袱?宦官在宫里行走,背什么包袱啊?而且还是每个人都背!”
李义府赶紧转动脑筋,想了想,道:“相爷,是不是他们要离开皇宫啊?可他们是宦官,不能随意离开皇宫的。”
王平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想:“这倒简单了,只要一查今天哪个宫里的宦官出宫,而且是好几个人一起出去的,那不就知道谁派人追的武媚娘了嘛,宫门那里应该有记录的,到时找蒙家兄弟帮忙查一查,就可以了。”
他对李义府道:“也不一定,那有可能不是包袱,或者有特殊用途的,倒不见得是要出宫。”
李义府赶紧点头,表示同意,可心里却是半点都不信的,但不信也没办法,他有什么资格去调查呢!
王平安不再问他,两人一路行去,不多时到了御花园的侧门口,那座小屋之前。
小屋房门紧闭,王平安挥手,就象自己在指挥作战一样,对着身后唯一的小兵道:“去打开房门!”
李义府连忙答应一声,心想:“看不出啊,他还挺有将军气势的,到底是领过兵的人!”他走上前去,把房门推开,露出了里面乱七八糟的屋子。
王平安在屋外就看到那个趴在桌子上的人了,见桌子上,还有那人的衣服上,全是血迹。房门一开,一股夹杂着酒臭味的血腥气,便飘了出来。
慢慢走进屋子,王平安看了看,心中大是恼怒,幸亏自己提前来了,要是等大理寺派的人来,再一起到这里,岂不是要大大的露馅儿。这叫什么拾掇啊,不拾掇还好点,一拾掇立马儿由自尽变成凶杀了!
屋子里的血迹,除了那个人身上和桌子上之外,别的地方确实都被擦干净了,可擦干净是擦干净了,擦时总得用到布块什么的吧,那些布块竟然就被扔到了地上!
有没有搞错,难不成那个人自尽之后,又自己起来,弄得满屋子是血,然后又感觉那些血迹会给别人带来麻烦,自己会当鬼也当不安生,所以又拿布给屋子里擦一遍?
王平安转头对李义府道:“你看看,这就叫顾头不顾腚,难成大事也!”
李义府心里正想呢,这叫拾掇啊,还不如我呢,我干脆没有拾掇,都比现在拾掇后的要强!听王平安说话,他忙道:“谁说不是呢!要是那位米大人能成大事,他也当不了宦官啊!”
王平安嘿了声,道:“宦官可不见得是他自己愿意当的。好了,他成不了大事,你却是能成的,现在本相给你个机会证明自己,你现不害怕了吧?那就拾掇吧,本相出去等,一会进来验收!”
李义府心想:“你比我还能成大事,你却为什么不拾掇?”嘴上却道:“是是,多谢相爷栽培,小人这就拾掇。”
王平安出了屋子,李义府则在屋里破坏现场。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算是收拾完,拿着那些带血的布块出来,问道:“相爷,这些布块要扔到哪里,可是要用火烧了?”
王平安摆手道:“那倒不必,你把那人的脖子也稍稍擦一下,等会儿大理寺来人,你就说是想救这人,所以擦了下,结果人早死了,没救成,这不就得了!”
李义府只好答应,今天他被使唤得晕头转向,早就没有半点脾气了,就算是在肚子里暗骂,力气也开始减弱了!
过了好一会儿,就听远处传来人声,却不是从凝雪阁方向传来的,而是从反方向,另外一条路上,看样子来人是从承天门那里进的宫。
王平安抬头看去,就见远处走来一群人,史爱国和米小苗都在,还有大理寺的秦少卿,还有几个官员,人群的最后,竟然还跟着狄仁杰!
史爱国远远的就叫道:“王相,你查得怎么样了,可有头绪?大理寺派了人来,帮你查案了!”
王平安站着没动,道:“没什么头绪,本相还没开始查呢,本打算救人,却没救过来!”说着,他叹了口气。
秦少卿冲王平安一抱拳,道:“王相,好久不见,风采依然啊!”在王平安刚刚开始发迹时,他和王平安是认识的,当初还是他把狄仁杰要进大理寺,做个帮闲的呢,算是老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