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二节(2 / 2)

“到!”一营长立正答道。

“命你营先头徘立即占领老君坳,二连、三连直捣匪首老巢。”

“是!”

“二营!”

“到!”二营长立正答道。

“命你营四连、五连进攻大震,重点这……”郭连用棍指了指共党游击队六中队队部,画了个圈,“明白吗?”

“明白!”

郭连又说:“二营六连参加进攻马尾村的行动,由我亲自指挥,我的指挥部就设在一营。”郭连拍拍陈兵的肩膀,说道:“陈老弟,这共党的五中队就交给你们自卫总队解决了。”郭连继续说:“各部在剿灭共党游击队主要力量后,要对周围村屯进行肃清行动,务必将共党从这一地区清理干净,还党国以安宁、稳定之局面。”众人齐答:“为党国尽忠!”

政委覃刚带着苏成、林义等二十多人的打阻击部队,来到了老君坳。他们选择一处便于掩护和观察的制高点,埋伏下来。覃刚指着来的路线,对林义说:“二班长,看见了吧,那几处乱石突出的位置,你带上几个人,在那里埋上些炸药。”

“是!”林义挥了挥手,叫来几个战士,凑在一起,交待了几句,带上炸药,埋设去了。阵地上的同志们,用藤条扎成圈圈,在上面插上树枝叶,戴在头上,作为伪装,各自选择石头、树木作为掩体,摆好手榴弹、枪支,做好战斗准备。覃刚又命人在险要位置布设了石头阵,待石头阵布好后,林义等人也回来了。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敌人到来。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了,覃刚始终举着望远镜向潭良镇方向眺望,突然,他放下望远镜,向隐蔽在不远处一颗松树后的苏成招了招手,苏成隐蔽地来到覃刚身边,覃刚把望远镜递给苏成,指指远处,苏成会意,拿起望远镜一望,不由“啊”了一下,敌人上来了!镜头里出现一面旗帜,清晰可见几个大字“先头徘”,再一看那些兵,足足也有六七十人吧,怎的叫一个排呢?苏成不解地看了看覃刚一眼,覃刚小声说:“这帮人,是不是你们袭击的那个先头连?”苏成不太肯定地答道:“不太像啊。”此刻,先头徘的旗帜下,站着的正是保安团一营一连,被称之为“先头连”的连长,他挥着手对旗手说:“快快快!把‘先头徘’的旗帜给我扯下来,赶紧换上老子那面‘先头连’的旗帜。妈的!不就是给共党偷袭了一回嘛,不至于把老子‘先头连’的旗帜换掉吧?老子还没跟共党游击队那几个‘土包子’面对面的干过呢,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待“先头连”的旗帜挂好后,他指着埋伏着游击队的那个制高点,向士兵们喊道:“弟兄们!看见前面那个制高点了吗?谁要是先上到那个位置,把‘先头连’这面旗帜插上最高点,老子赏他两包烟。”“噢!噢!”士兵们兴奋得争先恐后,向前冲。苏成拿着望远镜望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把望远镜还给覃刚,小声说:“政委,你看,没错!就是那帮狗崽子。”覃刚举起望远镜一看,映入眼帘的正是那面“先头连”的旗帜,不禁笑着嘲讽道:“这帮崽子,脸面变得可真快呀,也算得上‘知耻而后勇’了。”覃刚放下望远镜,拔出身上的驳壳枪,对身边的机枪手说:“等敌人靠近了再打。”苏成回到他那颗松树下隐蔽起来。大家屏住呼吸,等待敌人的上来。

敌人离阵地越来越近,甚至连敌人的眼睛和鼻子都辨认出来,覃刚举起驳壳枪,大喊了一声:“打!”手中的驳壳枪“呯,呯”首先响了起来,“哒哒哒哒…哒”身边的机枪拼命地向敌人发出怒吼,喷着火光。枪声手榴弹爆炸声,响彻山谷,回声阵阵。有的敌人被子弹击中倒地毙命,有的被手榴弹连人带石炸上天,又滚落山崖,没死的,一次次冲上来,又一次次被打退。先头连连长这回可是碰上真正的对手了,先前自认为被偷袭,心里很是不服气,如今被眼前这些“土包子”打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他指挥手下,无论怎么冲,近在咫尺的阵地就是攻不下来,望着士兵伤的伤,死的死,被打得是全无斗志。无论他怎么喊,怎么叫,士兵们已不愿再往前冲了,无奈只好丢下阵地前几十具尸体,带着二三十人连滚带爬退回山脚下。此时,郭连带着大批人马已赶到,在望远镜里看到败退的情景,他气得直跺脚,破口大骂:“该死的‘先头连’,无能!蠢货!党国白养了这帮饭桶,那么多人,连个小小阵地都拿不下来。”边说边来回踱步,一旁的一营营长,低着头,不敢作声,时不时用那双三角眼瞄着他。过了好一会,“先头连”连长带着一帮弟兄,扛着那面“先头连”的旗帜,来到郭连跟前。“先头连”连长跑过来报告:“报……报……报告团座,共……共……共党游……游击队,太……太……太厉害,我……我……”郭连一把揪住“先头连”连长的胸襟,正要大骂,眼睛却瞥见那面“先头连”的旗帜,他使劲将“先头连”连长,扔到地上,径直走过去,拿过旗帜一看,然后,把旗帜往地上一摔,冷笑道:“好你个‘先头连’,老子把你降为排长,你又自封为连长,”

“不……不……不是这样的,团侳!”“先头连”连长爬过来想解释。

“让你占领老君坳制高点,**的,却让共党先占了,现在,那么多人,连一个小小的高地都拿不下来,要你有何用?”说完,转身往回走了两步,向卫兵一招手,两个卫兵端着卡宾枪冲了过来,同时对着“先头连”连长“哒哒哒”就是一梭子,卫兵退回原处站立。郭连转身走到“先头连”连长尸体前,停了下来,对一营营长和其他各位军官说:“各位看好了,再有作战不力者,与此人同等下场。”一营营长在旁思忖到,等会,团座一定命我去攻打山头,若攻不下来,可见下场很惨,想到这里,他赶紧上前建言道:“团座,既然,这山头不好攻,不如我们直接冲过这山坳去,如何?”郭连望望他,又望望山头,再看看通往山坳的路,似乎觉得说的有些道理,便说道:“那好吧,一营长,你带上你的人马,快速通过山坳。”一营长本想逃脱这攻打山头的苦差事,却逃不了上前探路的危险活,怎样都是个死,无奈之下,心一横,从嘴里蹦出一个字:“是!”便带着自已的部队探路去了。

保安团一营营长带着一百多人,端着枪,东张西望,小心翼翼地,试图通过山头下的那条路。这一切,都被守在制高点上的游击队员们看得真切。政委覃刚把枪换到左手,右手举了起来,待敌人全部进入石头阵后,果断地把手往下一挥,说道:“放!”游击队队员肩顶着木棍,使劲一橇,顿时,一堆堆垒砌的大石,轰然向山下滚落下去,石头的相互撞击声,飞石轰鸣的旋滚声,士兵被石头砸伤后的惨叫、哭嚎声,此起彼伏,凄人心脉,撼人心弦。没被石头砸中的,吓得拼命往回跑。

老君坳这边战斗正酣,马尾村这边撤退正忙。大箱小箱、大包小包,牛马驮的驮,人是背的背,拉的拉,抬的抬,扛的扛,忙得不亦乐乎。大队长侯亮走出祠堂,见此情景,浓眉紧皱,他立即喊道:“通讯员!”

“到!”苏杰背着简单的行李,从后面跑上前来。

“去去去!赶快把其他领导给我叫来。”不一会,各位领导都到齐,侯亮严肃地说:“同志们!前方打阻击的同志正在流血牺牲,为什么呀?不就是为我们撤离争取宝贵的时间吗?你们看看这些坛坛罐罐,大包小包的,能保证安全撤离吗?”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低下头,侯亮继续说:“杨副大队长,立即组织队伍撤离,其他同志立即组织村民撤到山上躲避,除了必须带走的东西外,其他就地销毁或留下。大家快去准备吧。”

嘹亮的集结号响彻马尾村,部队已集结,村民也开始陆续向山里撤离。侯亮看了看时间,顿时皱起了眉头,唉!比原定撤离时间推迟了整整三小时。他哪里知道,这三小时对游击队和马尾村的村民到底意味着什么?

“出发!”侯亮一声令下,队伍向西南方向的山里转移,按照撤离计划,他们要翻过这些山,再往北,摆脱敌人追击,然后,折往南与良友、大登一带的五中队汇合。

郭连在望远镜里,看到了这凄惨的一幕,他长叹了一声,对逃回来的一营营长及部属,并没有过多的责罚。本来,他对硬闯过去就不大抱有希望,只不过是试探试探罢了。“妈的!我不信了,这几个‘**’我都搞不掂,还谈什么剿匪?来呀!把小钢炮都给我调过来,轰他妈个叉。”郭连命炮连,集中六门小钢炮(迫击炮),对准游击队阵地,开始了炮击。六门小钢炮一字排开,将整个游击队阵地纳入炮击范围,左边两门炮负责轰击左边阵地,中间的两门炮主打中间的阵地,右边的炮专敲右边的目标,弹无乱放,有章有法,命中率极高,杀伤力很大。“啾——轰吗”一颗颗炮弹落到阵地上,硝烟滚滚,炸声雷雷,弹片、碎石横飞,土木崩裂。有的游击队员被炸得翻飞出去,有的游击队员被土石淹埋,游击队伤亡惨重。苏成见炮弹来势猛烈,赶紧收枪藏于松树后面躲避,一颗炮弹呼啸着落到松树旁,“轰”的一声炸开来,巨大的冲击波,将树连人一起掀到空中,落到山崖之下。</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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