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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晃脑了一阵子,傅青主又道:“但是此番却大大谬矣,适才见过刘少爷,阁下丰神俊朗,气韵高雅,非但唇若涂丹,更且雍容有威,而言谈进退更是中规中矩,令人颇生好感,设非小天引见道破,老夫还以为少兄至多也只是个修行界中的后起之秀罢了,若是错身而过,恐怕就是少兄自行介绍,老夫也不会相信凶威赫赫的血刀刘煜,便是阁下!”
刘煜哈哈笑道:“前辈如此夸誉,在下心中受用十分,面上却不得不赦然生愧……”
傅青主却没有笑,他正色地道:“少兄今年贵庚?”
眨眨眼,刘煜直言道:“快十七了……”
这样的年龄就连唐经天也不禁为之侧目,而傅青主更是惊赞了一声,夸奖道:“年轻有为,功业彪炳,真是人中龙凤,天下奇材!”
微微拱手,刘煜莞尔道:“见笑了,见笑了,除了混得一片骂名,满身怨债之外,实在是一无所成,一无所获!”
沉吟着,傅青主又低沉地道:“少兄毋庸介怀,俗话说,不招人妒是庸才,只要立身持正,总有一天,少兄身上背负的骂名会转化为赞誉的……”
淡然一笑,刘煜道:“老实说,我对名声这玩意并不在意。”
微微一笑,傅青主也不纠缠这个问题,回归正题道:“这次少兄是专程为了小天之事而来?”
用力点头,刘煜道:“正是!”
傅青主接着道:“不知少兄对小天所怀之恨可有了为其洗雪的腹计?”
懒懒散散地,刘煜笑道:“有了。”
傅青主忙道:“可否见示?”
刘煜道:“不敢,这腹计简单之极,说起来也无非是些老生常谈罢了。”
有些纳罕,傅青主道:“老生常谈,少兄之意是……”
右手用力往下一探,刘煜自齿缝中进出一个字来:“杀!”
这个字是很寻常的,很普遍的,名声如傅青主者。更不知听过、见过,甚至自己做过多少次了。但是,此刻从刘煜的嘴中吐出,却有如一个铁锤猛然敲击在傅青主的心弦上,震得他神颤目眩。两耳雷鸣。连面色也在不觉中变换了好几次!
刘煜不觉一怔,他迷惑地道:“前辈,你怎么了?有些不舒适么?”
摇摇头,傅青主强笑道:“老夫想……阿罗特与天山一派的关系。少兄大约知道?”
点点头,刘煜道:“当然。你们两边不是正打算要联合起来对抗圆桌骑士会的东征吗?”
斟酌了一下,傅青主又低徐地道:“少兄有所不知,这阿罗特不但是波吉亚家族家族的第一高手,更是我五师弟段剑青的义子。换句话说,阿罗特不但有波吉亚家族为其庇护,更与本派的血缘亲密……”
斜着眼瞄了瞄旁边的唐经天,刘煜淡淡地道:“这段剑青可是天山七剑中的‘日月剑’?”
唐经天沙哑声道:“是……他也是我未婚妻李沁梅的舅父。”
“哦”了一声,刘煜没有再说什么,傅青主又接着道:“方才老夫已将阿罗特与天山的关系简述了一番,刘少爷,你想想,若是欲向阿罗特寻仇。姑不论他波吉亚家族的入会否坐视,光是天山派,只怕也不会允准阁下如此行动……况且……老夫认为,这阿罗特虽然行为可恶,但并非不可恕。毕竟这感情的关系很是复杂,若是李沁梅心甘情愿的跟了阿罗特,我们却也有些师出无名,欲惩他。还须从长计议,不能莽撞……”
这人哪。果然是看情况说话!先前这傅青主还信誓旦旦的要帮唐经天出气,欲将奸夫千刀万剐,可一旦知道奸夫是阿罗特,就有了顾忌,其态度竟然从“恨之欲死”,慢慢地转变为“委婉劝解”!
刘煜不是笨蛋,他也知道傅青主话中之意,是在转着圈子告诉他阿罗特非是等闲,更在暗示他这其中牵连甚大,同时,也等于点明了若是刘煜欲图有所不利于阿罗特,天山派定会出面干涉,换言之,刘煜那一个“杀”字,只怕天山派的人也得沾上边了。
右手食指又在轻轻地摩挲下巴,刘煜缓缓地道:“如此说来,在我对付阿罗特的时候,贵派之人是必定要插上一腿了!”
傅青主沉重地顿道:“只怕势在难免!”
冷静地,刘煜又道:“不论女方的态度怎么样,这‘夺妻之恨’对于修行者来说,可都是绝对无法忍受的羞辱,更何况唐经天还是天山派的少掌门,你们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一种态度?波吉亚家族就那么的让你们顾忌?”
搓着手沉吟着,半晌,傅青主方才艰辛地道:“不瞒少兄说……我们天山派上下对波吉亚家族家族的确很是看重,一来是因为面对圆桌骑士会的压力,我们需要一个帮手;二来也是由于波吉亚家族家族这次求盟的礼单中有一册《天狼剑谱》,那是三百年前我们天山派遗失的上乘剑术,掌门师弟对此是势在必得的……”
傅青主看着唐经天,叹息一声,难受地道:“如果李沁梅的奸夫是别的男人,我天山派上下必然同心协力的与之决一死战,可是责任却是阿罗特……不说这阿罗特与李沁梅之间可能存在的私情,以及段剑青和阿罗特之间的关系,单就《天狼剑谱》一事,就足以让掌门师弟安抚下小天,让其忍下这一口气……”
刘煜轻笑着,安详地道:“这么说来,唐经天这个受辱者就必须忍气吞声,而阿罗特这个有倚仗的恶徒却可以狂笑着拥抱原该是别人的老婆入怀,而你们这一干道貌岸然的师长们也能拂须举杯,笑着庆贺寻回了派中失传的剑谱……这就是天山派的传统道义、尚侠作风?我呸!”“呸”字出口,刘煜的神色骤沉,有如一层青霜布在脸上,双目暴射出凛酷的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