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听了浑浊的眼睛爆射出精光,立马排开众人挤到牢门边,哭喊道:“煜哥儿,求你救救我们吧。谋逆乃诛九族的大罪,你与我们可是沾亲带故啊!”
刘煜只冷冷睇她一眼,嗤笑道:“得了吧,别说是我和你们了,就算是贾赦表舅和你们也都没了关系。皇上那里已是备了案的,绝不会牵连到表舅和本公爷一丝一毫。事实上,本公爷还得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的一再逼迫,本公爷爷不会有今天的成就……”说完,深深地看了一眼犹如鹌鹑般缩在一角的贾宝玉,不再理会贾家一群人,自顾自的扬长而去。
贾母瘫软在地,刑部一名官员讥讽道,“倘若当初你们没谋害卫国公,作为林公爷唯一亲族的贾府也不知会何等显耀。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他一径摇头,一径去得远了。
贾政沉默半晌,忽然暴起猛掐王夫人脖子,嘶吼道,“毒妇,都是你!为何你要毒害玉儿,为何要陷害煜哥儿!咱家落都这等田地都是你的错!你去死!”
王夫人用尖利的指甲抠挠他手背,迫使他放手,辱骂道:“如不是你与贾珍几个厮混,搅合进这谋逆之事,咱家怎会遭难?你也有脸怪我!嫁给你这个窝囊废,我才倒了八辈子血霉!”
两人厮打在一起。贾母与贾宝玉抱头痛哭,牢里众人麻木的看着这一切。在绝望的等待中,圣旨终于下来了,直接参与谋逆者诛九族,间接参与者视情况而定:或斩示众,或流放千里,或打入贱籍。
贾政人微言轻,只与贾珍吃过几回饭,得了些内-部消息,罪名并不严重,故而被判流放。贾母因受不住打击,又年事已高,很快病死在牢里,还是贾赦来收的尸,办了个体面的葬礼。王夫人与贾宝玉被打入贱籍。拉到菜市口卖。
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身上更散出浓浓的恶臭,贾宝玉这辈子还未如此狼狈过,丝毫不敢抬头见人。王夫人仓惶四顾,在人群中现一道熟悉的身影,连忙高喊。“兰哥儿,好孩子,快救救祖母与你宝二叔!”只要贾兰肯花十两银子把他们买下,他们就自由了!
贾兰走到两人跟前,一字一句低语,“当初你们先是迫我母亲自缢。后又将我们丢弃,今日我也不会管你们死活。临别送你们一句话——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你们且受着这份因果吧!”话落,他头也没回的走掉。
王夫人拼命喊他,见他果真不理才捂住脸痛哭流涕。贾宝玉不停呢喃着“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这句话,忽然有种大彻大悟的感觉。
通灵宝玉可是由代表着整个六维宇宙一线生机的楚萱所缺失的一部分法则之力凝聚而成。它代表的就是“生机”,如今贾宝玉的大彻大悟,事实上也是一种绝望,这样的状态是通灵宝玉最为厌恶的。
之前有着天道的“庇佑”,依靠荣国公府的气运,贾宝玉还能保持通灵宝玉的“忠心”。可现在在刘煜的种种手段之下,贾宝玉几乎了断绝了和通灵宝玉之间的联系,这让刘煜非常轻松的就获得了通灵宝玉的所有权。
通灵宝玉可不同于这方世界的“一线生机”。凭借刘煜的实力,就算飙升至永恒境界也“消化”不了。虽然在这方上千世界刘煜有家有势力有朋友,但他也没有长久呆下去的打算。反正在融合了“一线生机”之后,他对于这方世界来说已经算不得是“异数”了,依靠小莲和主神的时空穿越能力,他随时都可以返回这个世界。
这方上千世界对于刘煜来说,不但有"qingren"朋友下属这样的羁绊。更有很多秘密,也有很多机缘,他可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故而,在对世事进行了一番安排后。刘煜就赶回了主神空间。将通灵宝玉交给了它命定的主人——楚萱!只是没想到,这六维宇宙的“一线生机”不是那么好成型的,通灵宝玉竟然没有包括所有的缺失法则!
在被楚萱告知了这个事实之后,刘煜就很是吃惊的反问她,另一个和缺失法则有关联的人物,不会就是孙悟空吧?!要知道,在神话传说中,贾宝玉和孙悟空的实力虽然天差地别,但他们的跟脚却都是女娲补天后剩下的五彩石。如今要补全六维宇宙的一线生机,就必须要炼化孙悟空的话,刘煜觉得这件事还是要缓一缓为好!
好在,楚萱消除了他的这种猜想!通过楚萱的感应和主神的定为,刘煜确认了最后一部分缺失法则的所在地,对于那个他早就想去的世界,刘煜心情好了很多,先花了一些时间陪了陪自己的女人和亲人们,以慰“这么些年”的相思之苦,之后就再次投入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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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斜斜地挂在天边,映得这方天地正如这混乱的世道一般,处处弥漫着淡淡的血色。扬-州城东,两个衣着破旧的少年一边走,一边说着话,却不是少年人应有的欢声笑语,反而是骂骂咧咧的咄咄抱怨。
“作死的言老大,分明就不把我们当人看啊,呸!得手那么大一块玉,居然连一个都不给我们就抢了去,吃食还要靠我们自己张罗,那我们拜他这个老大干嘛?摆着当爹供奉?!”
“哎,我们哪有得选,不拜他做老大肯定会被打死的,拜了至少还保得住我们的小命哩。”
“岂有此理,总有一天要让他喝我们扬-州双龙的洗脚水才行!”
这两个少年一高一矮,勾肩搭背,显然是一对好伙伴。他们熟门熟路地走到一个杂草蔓生的废弃庄园中,极目望去,只见这里大部分的建筑物早因年久失修而颓败倾塌了,只余一间小石屋孤零零地瑟缩一角,穿了洞的瓦顶被木板封着,勉强还能作为栖身之所。
两人饥肠辘辘地走进昏暗的石屋里,因着光暗骤转,他们的眼睛暂时还无法视物。这两个少年正准备摸到石床边、躺上去休息一会儿再张罗吃食,却是忽觉一阵劲风迎面扑来——下一刻。两个少年就被一双乍然从黑暗中冒出来的手掐住了脖颈、抵在石墙上。背上被撞得有点疼,但对比于骤然间便被不之客制住要害的恐惧,那点儿疼痛也就不值一提了。
“啊!有鬼——嘎……”喊声才刚刚响起就立刻被扼止在了嗓里,那脖上的手乍然收紧,少年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也涨得通红。
借着从石门外透进来的光,两个少年这才勉强看清眼前掐住他们的这个人。是个略比他们大上几岁的青年人,生得倒是俊朗不凡——但此时他们正给这人掐住脖呢,哪还会管他长成怎样,先保住小命才是当务之急。再加上那青年的后背上还斜背着一把造型古朴的鞘镶七颗宝石的窄刀,一看即知他绝不是这两个混混少年能惹得起的货色。
两个少年看清了对方,对方自然也看清了他们。似乎因为他们不过是两个无甚威胁的毛头小,那青年眉梢一挑,便立时松开了手,靠着石门抱臂而立,从上至下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两个咳喘连连的少年。
“咳,咳……你,你是什么人?居然敢惹我们扬-州双龙……我们可是有言老大罩着的你知道不知道?惹到我们你就死定了!”其中一个肩宽背阔、却比他的同伴矮了半个头的少年故作凶狠地吼了起来。但他眼中的惊惶却明明白白地出卖了他。
那青年“哦”了一声,不由得轻笑了起来,说道:“扬-州双龙和言老大?我全都没有听说过。”
“那是你孤陋寡闻……”刚刚说话的那个少年再度底气不足地说着,却是越说声音越低,因为他已感觉到,他的那些小心思在这青年人富有洞察力的目光中仿佛无所遁形,然而他的内心深处终究有一种不愿服输的执着,便硬顶着一口气和这青年对视着。
另一个少年也终于缓过了气来。暗暗用手肘撞了撞他的同伴,鼓起勇气问道:“这位大哥,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不知你究竟有何指教呢?”
那个矮一点的少年收到同伴的暗示,便不再做声,微微垂下了眼睑,转动着眼珠暗想到:这人笑起来的感觉倒是颇为温和可亲。希望他不会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坏蛋吧……不过就算真是坏蛋,杀了他们这两个身无分文的小混混也是得不到半点儿好处的啊,大不了他们双龙再拜一个老大好了,就让这家伙去和言老大互掐。说不定他们双龙还能趁机捡便宜呢?
“没什么指教,我只是恰巧路过,在这里歇歇脚而已。”说到这里,那青年仿若很不经意地问:“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我叫徐子陵,”高一点的少年说着,又指了指他身旁的同伴,说:“他是寇仲,不知大哥你怎么称呼?”
“我姓刘,”青年淡笑道:“相逢即是有缘,你们也不用太拘束,方才我莽撞出手,在此向你们道个歉,不知可否原谅于我?”
寇仲和徐子陵闻言都暗松了口气——看来这人还不算太坏,他们的小命似乎是保住了,只希望这人不是说一套做一套罢。
徐子陵勉强笑道:“当然当然,刘大哥你……你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呢。”他们两个人从小混迹市井,只趴在书院外偷听过几天老夫上课,哪里谈得上有什么文采学识,这番徐子陵故意文绉绉地说起话来,倒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引人笑。
果不其然,那姓刘的青年笑得更欢了,他转过头打量了一下这间石屋,轻叹着说:“这里也真够简陋的了,你们就住在这里?”
寇仲轻哼了一声,说:“是啊,就是一间破石屋,可容不下刘大哥这座大佛。”他故意咬重了“刘大哥”三个字,这赶人的意思简直再明显不过了,徐子陵又拿手肘轻撞了他一下。
毫无疑问,这位刘大哥,就是再次穿越的刘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