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娘的一头蠢驴!”宁戚在心中暗骂道。然后,又笑嘻嘻地说:“竖刁总管,此言差矣。俺的意思是说公子完对于国君很重要,他是国君期盼的人才。”
“尻啊!他是人才,难道洒家就不是人才了吗?”宁戚的话再一次刺激了竖刁。
“你,当然也是人才。”看见竖刁跳了起来,宁戚赶紧恭维了一句。然后,他扭过脸对齐桓公说:“君主,如果要实现南下战略,给楚国和蔡国一点颜色看看,陈国可是个绕不开的角色。用好了可以事半功倍,用不好就会事倍功半,甚至陷入到危险之中。”
“哟,爱卿的意思……”宁戚的话令齐桓公吃了一惊,话在嘴里打着转说不出来。
宁戚知道国君心存狐疑,连忙接过话茬解释道:“君主,公子完不仅德才兼备、见多识广,而且对江淮地区的风土人情、人心背向更是了如指掌,必将助您一臂之力。”
“哦,爱卿的意见很好。”宁戚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齐桓公哪里还能不明白呢?他眯缝着眼问宁戚:“爱卿,你看给公子完一个啥样的职位合适呢?”
齐桓公虽然言者无意,却令站在一旁的听者有心,这句话让管仲心里感到酸溜溜的。“老夫身为相国,这么重要的事国君不问老夫,反而去问宁戚,简直是本末倒置。”
他越想越生气,干脆挺胸阔步向前走了一步,躬身拱手说:“君主圣明,公子完的确是一位贤才,理所应当委以重任。”说着,他斜眼看了看宁戚为难地说:“不过……”
宁戚一听管仲的语气,顿时明白自己越俎代庖了,赶忙向后退了一步,向管仲欠了欠身说:“管相国说得极是,至于公子完出任何种要职,相国心里恐怕早已有数。”
宁戚识相的谦让令管仲心里感到很舒服。“当前,还没有人敢取代老夫的地位。”
齐桓公见宁戚知趣地把皮球踢给了管仲,于是心里一翻腾,立即冲着管仲问:“爱卿,不过个啥子?赶快说出来吧,也好让寡人看看你说的是否有道理?……
国君高高在上的语气令管仲不敢违抗,只得乖乖地拱了拱手说:“君主,臣以为公子完初来乍到,如果现在就给予他高官厚爵,恐怕难以服众。万一群臣有意见,结果对谁都不会有好处。”说完,他又斜眼瞟了瞟公子开方。
“奶奶的,寡人又不是傻子,谁愿意把高官厚爵拱手送人?”齐桓公观察着管仲的一举一动,心里不停地盘算:“让管仲在前边得罪人,寡人躲在后边就好坐收渔利。”
于是,他咧嘴微笑着问:“爱卿,陈侯是昏庸无道、有眼无珠不识货的昏君,寡人是惠眼识珠、惜才如命的明君圣主。寡人打算任命公子完为上卿,不知你意下如何?”
“上卿?果然不出老夫所料,君主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未免也太慷慨了吧?”齐桓公的话着实让管仲吃惊不已。他连忙回头看了看面面相觑的群臣,心里琢磨:“国君到底想要干啥子?是想给老夫出难题呢?还是想将老夫取而代之?”
他越琢磨越心虚,急得手心里沁满了汗水。“鲍叔牙讲的不错,公子完也是从苦难中走过来的。如果没有一点能耐,他能活蹦乱跳地活到今天?况且,他还曾是太子呢?”
“可是,国君的问话又必须作出回答,更何况还是在征求意见呢?”管仲急得快要变成热锅上的蚂蚁了。“不管三七二十一,都要阻止国君送出这种超级大礼包。”
于是,他搓着手说:“君主,万一将来真来了一位太子,那您又将给个啥样的高官厚爵呢?臣认为做事还是要留有余地,这样才能伸缩有度,不至于厚此薄彼。”
“爱卿,那给公子完啥样的官职才恰如其分呢?”齐桓公只管咬住管仲不松口。
“这,这个嘛……让臣好好想一想。”管仲被齐桓公问得张口结舌答不上来。
陈完看着充满嫉妒与仇视的管仲,心里不由得暗吃了一惊。“老子初来乍到,人地生疏,还未站稳脚跟,可不敢得罪了管仲,更不敢成为众矢之的。否则,必将凶多吉少。”他转动眼珠仔细琢磨道:“看来,为了消除敌意只有采用以守为攻的战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