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然,有学问的地方自然就有争论。”听姚老板这么一说,田武顿时来了精神,身子向前探了探,兴趣盎然地问:“姚老板,你听他们都辩论些啥子?”
看见田武兴奋不已,姚老板眼珠一转,连忙叹息道:“唉,田公子,俺乃凡夫俗子,即使偶尔听见也闹不明白他们辩论的是啥子,只能是看看热闹罢了。”看见田武两眼直勾勾地听得入神,他赶忙笑着说:“不过,在俺心里始终都明白一个大道理。”
“是吗?”田武心里一震,连忙插嘴追问道:“姚老板,啥子大道理?”
“哦,是这样的。”瞧见田武眼中闪动着光芒,姚老板将手一挥,得意洋洋地说:“田公子,俺知道人活着就得吃饭,还得不辞辛苦地劳作。无论干啥子事情,目的都是为了挣口饭吃,也不管他是真人还是龙凤,如果三天不吃饭,肚皮就得饿瘪了……。”
“姚老板,没搞错吧?”不等姚老板把话讲完,田武实在憋不住,连忙打岔问:“这,吃饭就是你要讲的大道理?”他压根没想到姚老板会把吃饭看得这么重要。
田武的打岔让姚老板停了下来,用奇怪的目光看着田武说:“对呀,吃饭就是俺发现的天下最大最大的大道理。常言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人如果不吃饭,结果就只有死路一条。”接着,又反问道:“田公子,你说是不?”
姚老板的反问把田武问得张口结舌,一时竟回答不上来,但静心一想:“姚老板讲的也对,人不就是为了一张嘴吗?吃饭的确很重要。可,这会是姚老板发现的吗?”于是,他讪笑着打趣道:“姚老板,这吃饭的大道理不会是你偷听来的吧?”
“这怎么可能呢?”田武怀疑令姚老板很伤心,连忙挥手为自己辩护道:“田公子,这可是俺的亲身体会。俺认为民以食为天,治国治来治去就是要让老百姓填饱肚皮。”说着,他把眼珠一翻,若有所思地说:“人家隐士可不议论吃饭这玩艺儿。”
“俺想也是。”看见姚老板言之凿凿、表情悽楚,田武连忙表示赞同:“如果老百姓一个个饿得黄皮刮瘦,哪里还谈得上富国强兵?说不定早就被别国兼并了。”接着,他又流露出迷惑的神情说:“确实,书简中也从未记载过各门各派论述吃饭的问题。”
“哎呀,还是公子学问高,读过的书简比俺贩卖的山货还要多。”一听田武赞同自己的观点,姚老板赶紧恭维道:“俺看公子的学问并不在那些隐士之下,甚至比他们还有学问。”说着,他搓搓手说:“可惜,俺小时候读的是‘望天书’,不知该怎样表达。”
“哎呀,姚老板太过誉了,俺怎么担当得起呢?”面对姚老板的赞誉,田武只有摆手谦虚的份,接着又问:“姚老板,你究竟听见隐士们议论了一些啥子?”
“嗨,都是些不着边际的高谈阔论。”姚老板被田武缠得不行,只好使劲摆手说:“田公子,俺认为他们议论的又不能当饭吃,干的尽是些隔靴搔痒、不办实事的事儿。”
“哦。”田武没想到姚老板对隐士的评价会如此之低,于是笑嘻嘻地试探着激将道:“那么,如果依姚老板之见,啥子才不是隔靴搔痒、办点实事的事儿呢?”
“这个嘛,俺也谈不好。”田武的问话让姚老板吱唔了一阵,最后也没有回答上来。他急得脸有些泛红,加上酒劲,脖子上的青筋也暴露了出来,干脆将手一拍说:“田公子,俺觉得人如果不干点实事,只停留在口头上,这一辈子就只有坐以待毙了。”
“是吗?”听姚老板东拉西扯地讲了半天,田武虽然认为他讲的有道理,但又觉得他逻辑上很混乱,始终没有押中主题,于是纳闷地问:“姚老板,你想说啥子呢?”
“说啥子?”姚老板不加思索地解释道:“田公子,俺想说人这一辈子活着不容易啊。如果想要活得安稳,光靠自身的努力是远远不够的,还必须具备一个安定的环境。”
听姚老板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田武只好频频点头应酬道:“姚老板,是这么个理。”
“当然是这个理喽。”田武的赞同令姚老板得意洋洋地继续说:“俺知道国家一旦遇上天灾*就会导致社会动荡,只要社会一动荡老百姓就得忍饥挨饿、流离失所,甚至家破人亡。”他一边说一边对田武竖起大拇指。“田公子,你让俺获益匪浅了。”
“姚老板不会是喝醉了吧?”田武怔怔地看着姚老板说:“嗨,是俺获益匪浅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