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徐济松了口气道:“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
看着黄濬不解的样子,徐济沉声道:“若是奉孝和张夫人真的做出什么事情来,张夫人岂会心事重重?而且还脸色阴沉?她可不晓得幽影监视着她,而若是真有些什么事她定会哭哭啼啼要奉孝负责任的,奉孝初涉情场,哪里懂得这许多鬼蜮伎俩?只怕就此落入到张夫人的温柔陷阱中。”
黄濬看了看徐济,心道:难道也有女子要你老人家负上责任?
徐济见他那副德姓,笑骂道:“你想什么呢?这仅仅从书上看来的是经验之谈。”
黄濬闻言却喜道;“主公在哪里看到的,我也要去看!”
徐济心道:原本就是臆测何来的典籍查询?但口中却故作不悦道:“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废话?”
黄濬一缩头,又对徐济道:“主公可从这些事情中发现什么端倪了吗?”
徐济冷笑道:“好一个厉害的张夫人!不惜自毁名声也要掌控冀州,难怪奉孝似有难言之隐,我看这张夫人的确是在奉孝房中过夜无疑了,不过郭奉孝的酒量,嘿嘿,也就是那么回事了,想必是没有什么事情。不过倒是令我有些惊讶,看起来自奉孝住进甄氏家族的第一天,这个张夫人就已经在考虑如何利用奉孝了。哼!可惜却瞒不过我!”
看了一眼有点愕然的黄濬,徐济笑道:“张夫人想要继续控制冀州,门都没有!”
徐济看着一脸不解的黄濬,沉声道:“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奉孝在冀州一年多,为什么谣言只会在她和张夫人之间产生呢?”
一摆手阻止了想要说话黄濬,徐济冷然道:“你莫要对我说奉孝和甄宓之间有谣言不会有人相信,但是奉孝住进甄氏家族已经一年有余,谁人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哼!若说奉孝与甄宓间不可能有事,张夫人和奉孝之间就更不应该有事才对。”
黄濬张了张嘴,仔细想了想,不得不承认徐济说得有道理,张夫人守寡多年,又是甄氏家族的家主,可以说是阅人无数,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见过?郭嘉虽然惊才绝艳,但是在感情方面只不过愣头青一个,虽然说有才华,但那仅仅是军事方面的,看不出郭嘉会是用甜言蜜语讨好女人的情场高手,否则一年下来,他岂会依旧如同在陈留一般只是饮酒看书?
这样的郭嘉岂会引起张夫人的兴趣?更何况这许多年来身为甄氏家族家主的张夫人接触过那么多的男人,也没有听说过她和别人有什么暧昧不清的关系。张夫人的贞洁之名在冀州大大有名,可是郭嘉一来,谣言就产生了,这才是奇怪的地方。
难道是张夫人有意为之?
徐济仿佛看穿了黄濬的心思,冷笑道:“这个谣言很有可能乃是甄氏家族自己制造出来的,若是敌人散播谣言的话,诸如袁绍,他绝对不会选择张夫人作为奉孝的绯闻对象,因为那样做只会增近甄氏家族和我的关系。”
黄濬恍然道:“主公言之有理,因为那时我们正是还未实行主公在陈留的那一套改制,他们恐怕并不知道主公要打压世家大族的意图,按照一般人的想法,若是和甄氏家族可以攀得上关系,那无疑会实力大增。若是这个谣言成真的话,主公完全可以借助郭嘉先生来得到甄氏家族的支持。毕竟得甄氏者得冀州。”
徐济点头道:“所以我若是袁绍应该选择甄宓才对,因为甄宓是皇后命在身的人,若是奉孝和甄宓有谣言的话,将会给我们带来许多的麻烦,比如会说我们有不臣之心,而且至少在外人看来,我这个作主公的会因此对奉孝产生猜忌之心。这样的谣言才对袁绍有利。”
黄濬闻言点头:“我明白了,就是说张夫人之所以要散播这个谣言的目的就是为了谋取更大的利益。”
徐济冷笑道:“正是如此,张夫人自己心里清楚,自己的女儿不能随随便便嫁掉,至少不能嫁给袁熙,因为那等若把甄氏家族双手献给了袁氏家族,所以才选择了与我们合作,因为我们不强迫与之联姻,甄氏家族的读力姓得以保全。可是张夫人想要的不仅仅是甄氏家族不被兼并,而是希望甄氏家族得到更大的利益。而奉孝和他之间那种不清不楚的关系恰恰有利于她。”
顿了一顿道:“张夫人眼光很毒,一介女流居然可在一年前看出和袁绍交手,我们才是最后的赢家,在她的算计中,一个战败的袁绍微不足道,而韩馥又不得不卖给他面子,我自然也会因为与袁绍争胜而实力大损,并且无力顾及冀州,所以冀州还在她的掌握之中,再加上我们和甄氏家族因为合作的关系,届时会有许多生意和政治上的往来,按照她的如意算盘,以奉孝这位我帐下的第一军师的身份来看,若是将来和我有了什么利益上的交往,她完全可以凭借郭嘉的面子从我们身上获得更多的利益。”
黄濬闻言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张夫人想要作出一种形势,也就是说她和郭嘉先生的关系非同一般,其实两个人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
徐济点了点头,又道:“可是形势的发展出了变化,张夫人没有想到袁绍会败得那么快,那么惨,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我方军队的强大直接威胁到了她对冀州的控制,更为重要的事情是我在陈留进行了改制,兖州的世家大族具是畏惧于我,而陈留的世族更是被打压得抬不起头来,以张夫人这么聪明的人一定知道我徐济若是入主冀州的话,一定会在冀州进行相同的改革,虽然甄氏家族的实力并不完全表现在对土地和粮食的拥有上,但是土地和粮食却是甄氏家族的一大支柱,单看甄氏家族的五万族兵,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黄濬叹道:“若是没有庞大的土地和充足的粮食,怎可能养得起这许多人,即便这些士兵皆是农民兵而非主公麾下的将士,在平曰里也要有那许多耕地才行啊。”
徐济笑道:“正是如此,张夫人明白一旦我占领冀州开始改制,甄氏家族将会失去大量的土地,随之自然而然的将会养不起那么多的族兵,不用我去改革军制,她自己就会先挺不住了,可是她又知道无法阻止我占领冀州的脚步,在万般无奈下,唯有在奉孝身上打主意了。希望在改制之后令甄氏家族获得新的生存空间,而非像陈留的世家大族那样在改制的打压下完全萎缩枯竭。”
黄濬皱眉道:“那张夫人为何不去向袁绍求援。”看着徐济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旋即反应过来道:“属下糊涂了,首先袁绍未必帮得了她,毕竟袁绍乃是主公的手下败将,若是甄氏家族和袁绍联手后被我军打败的话,甄氏家族直接就会被震怒之下的主公夷为平地,而且即便是袁绍帮助她战胜了主公,最后甄氏家族还是难以逃脱与袁氏联姻被吞并掉的命运,哈,如此一来,这张夫人岂非是进退两难?”
徐济点头。
黄濬又问道:“可是我不明白张夫人现在还把希望寄托在郭嘉先生身上有什么用?郭嘉先生根本不可能帮助她的,因为主公帐下向来是军法森严,从来没有半点情面,自主公起兵以来,凡入行伍者无不对‘圉县三誓’耳熟能详。也许郭嘉先生和甄氏家族走得很近,但却却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徐济冷笑道:“张夫人老辣成精,自有其过人的一套,当然不是你这种冷头小子所能想得到的。只要有一点可供利用的东西,她就会抓住不放。”
顿了一顿道:“今天的事情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甄俨为何会提议奉孝出任冀州刺史又或者冀州别驾,总领冀州事务?那根本就是张夫人的主意,她知道我不可能任用冀州就有官员管理冀州,因为那样根本就是换汤不换药,我在冀州的改制也无法进行,所以我一定会在从兖州调来一名深明我在陈留改革的内政高手来冀州,到那时,甄氏家族将会玩不出一点花样来。”
黄濬恍然道:“所以甄俨才会提议郭嘉先生管理冀州。”
徐济笑道:“正是如此,首先,奉孝乃是我的心腹,而且立有大功,冀州就是在奉孝的主持之下拿下的。而且奉孝在冀州人望极高,人人对其心折,要奉孝来管理冀州,没有人会提出异议。”
黄濬点头称是。
徐济又道:“其次,奉孝并非是内政高手,如何夺取冀州,奉孝自是行家里手,可是如何治理地方,奉孝则完全是门外汉,更不用说改革这种事情了。若是把冀州交给奉孝,奉孝唯有依靠冀州的世家大族,这岂非给甄氏家族以可乘之机?故此甄眼才会极力举荐奉孝治理冀州了。”
黄濬点了点头,又道:“可是张夫人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左右郭嘉先生呢?难道仅仅凭借那些虚无缥缈的谣言?既然张夫人对主公在陈留施行的改制那么了解,那她就应该知道,若是她和郭嘉先生真有什么事情的话,主公会对她加倍打压,因为主公最不喜欢的就是世家大族把持政治和军队。”顿了一顿黄濬接着说道:“而且主公完全可以为郭嘉先生派一名副手,在冀州帮助郭嘉先生,甄氏家族还怎么玩花样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