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的这番话并未刺激到苏冬城,仍一副淡然无谓的样子。
“冬子,你说话啊。”,豆豆有点急了,小家伙的那点心眼还玩不过在商界打拼多年的老狐狸苏冬城。他不屑地笑笑,慢条斯理地咽下嘴里的食物,才开腔。
“让我说什么?她的事,跟我没关系,懂么?再说了——”,苏冬城说着,转过头,看向右侧,纪芯柔的这面,目光淡淡地扫着她,“再说了,就她这样的,怎么可能还有男人要?”,苏冬城十分不屑地说,目光淡淡地打量着垂着头的吃饭的女人。
她,三十一岁了,虽然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面容谈不上绝美,也还算美女类型的。白净瘦削的面容,沉静的气质,少了以前的那份热情和甜美。
现在的她,看起来清淡似水,哪会有男人看得上?
何况,还是离过婚的。
苏冬城这不屑的话,让纪芯柔听起来很是刺耳,不过呢,他说得也没错吧,没有说话。
“冬子!你太不尊重柔柔了!”,豆豆十分气愤地冲苏冬城指责,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然后看向对面的纪芯柔,“柔柔,你要争气点!一定要找到一个帅哥男朋友,让冬子心服口服!”,小家伙冲妈妈说道。
真是难为他了!纪芯柔心疼地想,表面附和地点头,“我努力吧!”,微笑着说,她的话,让苏冬城有些诧异。
“再努力也徒劳。”,苏冬城不屑地说了句。
“那就走着瞧咯!”,纪芯柔破天荒地冲他说了句,苏冬城气得太阳穴的青筋直跳!
“耶!这才是我的柔柔!”,豆豆激动地说,冲苏冬城投了个挑衅的眼神。
“苏嘉屹!你别给我嘚瑟,明个儿就买机票回国!”,苏冬城瞪着他,低吼。
“就不去就不去,奶奶答应我了,让我在这边好好玩玩,还帮我向班主任请假了!”,豆豆冲他做鬼脸,小家伙肚子填饱了,精神来了。
豆豆死活不肯跟苏冬城回酒店,苏冬城行李都在酒店,坐了12个小时的飞机,疲惫得很,没再争执,回酒店休息去了。
纪芯柔要帮豆豆洗澡,豆豆依旧不肯,说什么他是男人,她是女人,这样,不好。
纪芯柔哭笑不得,也是,豆豆九岁了,再过个两三年,就快进.入青春期了,是大男孩了。她还没来得及照顾他,她的儿子已经长大了。<g,关了灯,豆豆悄悄地挪进了妈妈的怀里,小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腰上。
“豆豆,柔柔讲故事给你听——”,没什么经验,她总以为,小孩子睡前喜欢听故事,想着自己从童话故事书上看来的几个故事,打算讲给豆豆听。
“柔柔,豆豆又不是小女孩,才不要听那些酸酸的童话故事!”,豆豆连忙反驳。
“那你想干嘛?”,她柔声问,难不成又要她讲她和苏冬城的故事?那些回忆,于她而言,都是不堪。
不过,有人说过,只有勇敢地面对过去,才能更好地忘却,重新开始明天的生活。
“想跟你聊聊天。”,豆豆认真地说,趴在她的怀里,吸吮妈妈身上的味道,感觉现在的柔柔像个妈妈,和其他小朋友的妈妈一样。
虽然她不会做饭,不够聪明,但她对他很温柔。
笨蛋柔柔也不需要会做饭,因为有冬子呢。
她欣慰地扬起唇角,“想聊什么呀?”,柔声地问,一手轻轻地抚.mo他的后脑勺。
“你还爱冬子吗?说实话。”,豆豆认真地问。
这是她避之不及的问题,他却问了,心里有些不舒服,某个角落刺疼了下,“豆豆,大人的感情,不是你一个小孩子能明白的,懂吗?柔柔现在不想跟冬子在一起,看到他,就会难过。冬子也是,他也讨厌看到我,你这样,硬是要我们在一起,我们是不会快乐的。”,纪芯柔柔声地向他解释,希望他能明白,不要胡闹。
“柔柔,冬子以前对你虽然很凶,但是,他也是关心你的啊,就跟对我一样,很严厉,但他在乎我。”,豆豆不知该怎么解释,只觉得,冬子对柔柔是好的,即使表面那样。
“那不一样,你是他的儿子!”,她连忙说,嘴角凄楚地上扬,即使不愿回忆,那些往事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来打扰你……
豆豆好不容易茁壮成长了,一百天的时候,已和其他正常的小婴儿指标一样。
苏家给他办了隆重的百天喜宴。
宴会散场后,他失踪了,一个人去了仓库,坐墙角边,灌着啤酒,地上散落着艾雯儿的照片。
“雯儿,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我是,罪人……”,手里捏着艾雯儿的照片,他看着照片上,那穿着绿军装飒爽英姿的艾雯儿,醉醺醺地说道。
快一年没见到她了,她一直呆在部队里没回来,似躲着他。
他这一年,活得如行尸走肉,照顾那个傻子,照顾儿子,似一个罪人,每天被各种琐碎的事,牵绊着。
越过得不好,越好受点。
因为这是他应得的惩罚!
铁门被人拉开,纪芯柔跑了进来,见着坐在地上喝酒的苏冬城,她欣喜地上前,“老公,我终于找到你了!”,傻笑着说,跑了上前,在他面前蹲下。
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旗袍,算是大喜的日子,婆婆为她准备的。
裙摆太窄,蹲下很不舒服,她直接将下摆捋起,“老公,回家了——”,拉着他的手腕,撒娇地说,根本没意识到苏冬城喝醉了。
“滚开!”,苏冬城暴躁地吼了声,动手,粗鲁地将她推开,纪芯柔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面对着苏冬城那凶狠的表情,本该嚎啕大哭的她,没敢哭出来,泫然欲泣地看着他,扁着嘴,垂眸时,看到了地上的照片。
“雯儿——”,她喃喃地喊,捡起一张,“你不可以看雯儿,不可以看她!”,纪芯柔突然大吼,起了身,跪在地上,一张一张地将那些照片捡了起来。
“纪芯柔,你给我把雯儿的照片放下!”,苏冬城怒吼,只见她小狗似地跪在地上,爬着,将那些照片一张一张地捡了起来。
“不给,不给你看雯儿的照片,你只能看我!”,纪芯柔凶巴巴地吼,那样子如河东狮吼,看着手里抓着的一叠的照片,她一个用力,狠狠地撕了起来!
“纪芯柔!”,苏冬城看到那被撕成两半的照片,暴吼,她反常地,根本不怕他,继续撕成,一片一片,撕得粉碎。
“就不给你看,就不给你看!你只能看我!”,碎片从手里落下,不能再撕了,她看着他,扬起手,那一张一张的碎片瞬间飞舞起来。
像雪花,缓缓飘落,有的落在苏冬城的发ding上,“哈哈……下雪了,下雪了……老公,你看——啊——”,她笑着,喊着,突然被靠近的苏冬城抓起,他粗鲁地扣着她的手腕,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那力道,几乎要将她的手腕掐碎。
她痛苦地喊,眼泪飚了出来,“老公,痛,我手疼!”,她撒娇地说,仿佛已经忘掉了艾雯儿。<g垫上弹了弹,被摔得七荤八素。
她吓得转过身子看着一脸恼怒的苏冬城,只见他脱下了西服外套,随即,身子压了下来。
“老公……你压得我好难受,柔柔快……快喘不过气了……”,身.下的她,不停地喊,粗喘着,苏冬城仿佛没听到,失了理智的他,发了疯地撕着她身上红色的旗袍……
“你这个傻子,我特么被你给毁了!”,边撕扯,边咆哮,一字一句都包含着愤怒和不甘。<g上,一片凌乱。
喝醉的男人似野兽,第二次,对一个柔弱的傻子失了理智地索要,深埋在她身体里,啃咬着她的肌肤……
逐渐地,她不再哭闹,那种人类最原始的本能被唤醒,那快乐的感觉,教她毫不扭捏地叫出了声儿……
她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傻子,难过了就哭,高兴了就笑,此刻,化身热情的小妖精,在他身.下承.欢,嘴里还不听地说着……
这热情的小东西让苏冬城不能自已,徜徉在那欲.望的海洋里,尽情地放纵。
“老公……好舒服……”,最后的最后,她趴在他的身上,满足地喟叹,闭上眼,疲惫地睡去了,苏冬城也眯着眼,没有理会她,享受着那种舒畅的惬意。
一觉睡到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时候,手机铃声不停地吵着,苏冬城这才醒来,怀里的纪芯柔如八爪鱼般,扒着他。
看到她,心底本能地有些排斥、厌恶,然而,想起自己昨晚的兽行,他觉得,更令人作呕的人,其实是自己。
接了电话,是老妈打来的,听说纪芯柔在这,她放心了。
倒不是真的关心这个傻子,怕她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他们苏家没法像纪家交代。苏冬城明白,也清楚自己当初娶她,也是这个原因。
“老公……疼……”,醒来后,她嘟囔着说,
&ng。
“老公,好疼——”,她还躺在那,腿心疼得难受,皱着眉,可怜兮兮地落着眼泪。<g上的她,口气不善地说,一脸的嫌弃。
听到他的话,她连忙爬起,全身赤.裸,上身随处可见青紫的於痕。
&nbg。
“去穿衣服!”,他沉声命令,脸色黑沉。
“好!”,她乖乖地答应,即使腿心很疼,仍忍着,去找自己的衣服,找了很久也没找到可以穿的衣服,“老公,柔柔的衣服坏掉了……”,手里捧着各种碎片和一件玩好的文xiong,对他委屈地说。
苏冬城这才想起,昨晚他太疯狂,把她的衣服差不多都撕碎了。
他走到衣柜边,记得这里还有他以前的衣服,找了几件,回来,丢给她。
她根本不会穿衣服,笨手笨脚,裤子都穿反了,苏冬城懊恼,只好亲自动手,先帮她穿上了xiong衣,然后将自己的白衬衫套上她的上身……
“走吧!”,穿好后,他沉声命令,她穿着平底的红布鞋,追着他走,每走一下,腿心都疼得抽搐,“嘶……”,慢吞吞地跟在她身后,他出门了,她还在里头。
“你给我快点!”苏冬城命令,等着锁门,见她那走路蹒跚的样儿,嫌弃地皱眉。
可是真的好疼……
在心里说着,识他脸色的纪芯柔根本不敢说话,尽量加快步子,朝他面前走去。
苏冬城意识到,她可能是真的哪里疼,但,不愿让自己多关心她一分。
好不容易出了门,她双臂抱住了他的胳膊,“老公!”,激动地喊,一脸的笑容。苏冬城不知道,她是怎么学会叫“老公”的,总之没人教她。
成天开口闭口地“老公”,起初,他很反感,现在,竟也习惯了。
不过,他是没开口叫过她一声“老婆”。
转过身,他的车就在不远处,正欲上车,闻到了一股汽油味,他蹙眉,“雯儿!”,激动地叫,见一辆机车快速地消失,他毫无迟疑地上了车,打火,纪芯柔还没上车,他已扬长而去。
“老公——”,她大喊,追着轿车跑,“老公……柔柔还没上车呢……”,边跑着,边喊,那轿车已不见了影子。
“哇——呜呜——”,她摔倒,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苏冬城追了好久,也没追到艾雯儿,他挫败地停车,才意识到,纪芯柔还被他丢在仓库。
根本不想去找,但是,她出事了,纪家不会饶了她。
快速地倒车,调头,又回去——
纪芯柔还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着,声音都哭哑了,似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见到他,她立即擦了眼泪,站起身,朝着他奔去。
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老公……不要丢下柔柔……呜……”,紧抱着他的腰,埋头在他的怀里,哭喊着说,心口很疼,怕他真不要她了。
苏冬城很想说,别缠着我!
脑子里浮现着艾雯儿开着机车扬长而去的身影,满心的惆怅,他知道,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和艾雯儿有可能了。这次就算追上了,能怎样?
艾雯儿的性子,他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