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儿说着,还一边儿将自己的头深深地埋在了肖冬阳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揪着肖冬阳身前的衣襟,说什么也不肯将自己的小脸儿露出来!
肖冬阳有些哭笑不得道:“荣华乖!这药不是很苦!来,我陪你喝,好不好?”
“不要!你骗人!那药明明就很苦!她刚进来时,我便闻到它的苦味儿了!”
“好吧!那你先抬起头来好不好?这样会把自己给憋坏的!”肖冬阳再次试着劝道:“来,不让你喝!这药是我的,你的反应也太大了!不信,你就抬起头来看着,看看是不是我把药给喝了?”
荣华听了,这才是在犹豫了一下后,缓缓抬起了头,然后还用手轻捂了嘴,似乎是害怕肖冬阳会出其不意地强行喂自己喝药!肖冬阳看她那小心翼翼的样子,有些好笑,端过了如意托盘上的药碗,一口便直接是吞入了自己的口中!
荣华这才将手挪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道:“原来真的是你的药!我还以为!”话没说完,嘴巴便被人给堵上了!霎时间,那满口的苦药味儿,几乎是将荣华给熏地想要吐出去!只不过,嘴巴被人堵了,感觉到了自己的喉咙里正在一点一点儿的吞咽着那苦药!荣华的一张小脸儿,已是皱成了一个包子样儿!
待感觉到嘴里似乎是已经没有药了,苦味儿也渐渐地淡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大脑瞬间的空白!他在吻自己!脑子里似乎是闪过了这样一个认知,可是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相反的,她甚至是还觉得有些很享受,很甜蜜!原来,吻就是这个样子吗?
肖冬阳没有感觉到她的拒绝,心里更是兴奋不已!自从自己将她接回来以后,自己还一次也没有敢吻过她!最初时,就连是要牵一牵她的手,都要被她瞪上几眼的!可是现在?她居然是没有拒绝自己的吻!这说明了什么?这是否是代表了,她已经是从心底里头认可了自己了呢?
多日的禁欲,岂是一个吻便可以打消的?肖冬阳想要的更多!大手已然是隔了棉衣,攀到了她的胸前,轻轻地揉捏着,似乎是听到了荣华的一声嘤咛声。这样一道娇媚的声音,就像是一道炸雷,迅速地在肖冬阳的脑子里炸裂开来!不过,炸裂出来的,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雷声和闪电,而是那锁满了情欲的一个盒子,被轰然炸裂!
肖冬阳贪恋地亲吻着荣华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大掌轻轻地在她的身上游走着,所经之处,引发阵阵地颤粟!荣华美眸半合,眸光迷离,显然也是情动了!
不知什么时候,这小轩的门窗都被关上了!这软榻上的两人,已是不着寸缕!当肖冬阳贪婪地要了一次又一次之后,荣华终于是有些受不住的,沉沉地睡去了。
肖冬阳在她那灿若云霞的脸上,轻吻了一下,“荣华!我的荣华!我一定会让你尽快好起来的!一定!”话落,眸光微沉,那淡淡的温柔,仍然是浮在了眼底,只不过,担忧之色,渐渐地开始在他的脸上蔓延着,自己刚才虽然是疯狂了些,可是也不至于将她累成了这般样子!看来,荣华的事,已是拖不得了!
叫人备了热水送进来,肖冬阳亲自将她抱到了浴桶里!仔细轻柔地为她擦拭着身子,眉心却是紧锁!自己的动作虽然轻柔,可是荣华自被他抱起,到进入了这热水之中,却是一下也未曾睁开眼!肖冬阳心底的担忧,更重了!
亲手为她穿好了衣裳,再用大麾将她紧紧地裹了,抱着她回到了寝室里。小心仔细地将其放好后,盖好锦被,吩咐了如意好生守着,自己则是大步出了寝院,前往前院的书房了!
白云潇一进来时,便看到肖冬阳眉心紧锁地坐在那书案之后,手指还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着,显然是在担忧着什么!
“怎么了?可是荣华又有些不对劲了?”
“她最近几日,已是愈发地嗜睡了!甚至是叫都叫不醒!白云潇,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莫连香,不是已经解了她体内的无子香吗?为何她会变成现在这样?身体是一日比一日差!若是长久以往,荣华,怕是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你说的没错!那醉生梦死,虽然是经过了改良,不会要了她的性命,只是让她将前尘往事尽数忘去,可是独孤海忘记了莫连香!用莫连香为一个服下了醉生梦死的人来解毒,所要面对的,便是如此了!”
“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就任由荣华一直这样下去?眼看就要到年节了,到时候,父皇和皇后定然是要在宫里头大摆宫宴,若是荣华想不起来什么,也便罢了,最多,我就与她寸步不离也就是了!可是现在她的情形如此糟糕,若是真的到了宫宴,失了态,违了礼,怕是又给了辽王妃和皇后机会了!”
“你担心的,并不是这个吧?”白云潇也是叹了一口气,在他的对面坐了,有些疲累道:“这几日,我也一直在研究着这莫连香和醉生梦生!的确是太难了!现在,荣华的情形已经是加重了!怕是越往后,这情况便越发的严重了!”
“那怎么办?难道就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吗?”
“办法,我倒是想出来了一个,只不过,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什么?”肖冬阳的身子马上就直了起来,双目如炬一般地盯着眼前的白云潇。
“巫术!”白云潇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后,便有些担忧道:“可是,这法子,可是极难的!我的巫术,虽然是还不错,可是对于荣华现在这个情形,怕是有些力不从心!最好是能请到凌王!听说当年他的巫术,可是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巫术?你说用巫术,可解荣华体内的毒?”
白云潇摇摇头,“怎么可能?我们只是要用巫术,将她的思想固定在某一处,然后,再用针炙之法,为其行针!这样一来,是为了给她驱毒,二来,或许还可以让她恢复记忆!”
“恢复记忆?真的吗?她真的是有可能恢复记忆?”肖冬阳似乎是有些难以置信。
“如果成了,自然就是有可能的!不过,依荣华现在的身体状况来看,你最好还是快一些将凌王找来!我的药,怕是维持不了多久了!荣华的身体,也不适合再服用这些药了!否则,也是会伤了身。对了,这几日,荣华的精神虽然是有些萎靡不振,她可有想起了什么?哪怕是一丁点儿的印象也算!”
肖冬阳摇了摇头,片刻后,又两眼一亮,“她想起了银色面具!她今日亲口跟我说的!这算不算?”
“那就找到那张面具,看看她是否还能想起别的什么?最好,是你能戴上面具后,说一些对她而言,最为印象深刻的话!这样,也许能刺激到她,再让她多想起一些来,也说不定!”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命人去请凌王。明日吧!今日你好好准备一下,明日,我们就开始为荣华解毒。”
白云潇点点头,再不发一语,就在他的对面静静地坐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独孤海那里,你预备怎么做?”
“他?还能怎么做?他现在,应该已是到了西凤的京城了吧?这会儿,不知道是不是进宫跟他的父皇去闹了?”肖冬阳的神情有些淡漠,那眸底,似乎是有些阴冷,“若不是他,荣华体内的无子香不会解了!可是同样的,若不是他,荣华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莫名其妙地就中了毒,而且还不知该如何来解?”
“肖太子,独孤海的心思,你早该知道!他为了荣华,竟然是能想出法子,盗出莫连香,已经是十分难得了!说实话,若不是西凤帝就他这一名子嗣,怕是他可就要倒大霉了!”
“若不是看在他解了荣华体内的无子香之毒,我又怎么可能会放他平安无事地离开?白云潇,这一次多谢你了。为了表达我的谢意,再为你指条明路吧!”
白云潇听了,眸光微凛,那一双好看的桃花儿眼,此时看上去,似云如雾,疏离淡漠,却又隐隐还透着那么一丝的期待!让人弄不明白,他的心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肖太子是真心助我,还是另有所图?”
“咱们不是达成过协议吗?将来你登上大位,南昊,便是我北梁的属国!”
“不知肖太子所谓的明路?”
“迎娶蓝逸歌!”
白云潇轻笑了一声,“我倒是好奇,你堂堂一国太子,居然也是喜欢做起媒人了!真是让人意外!肖太子,我虽然是对荣华有些心思,但是还不至于做出像独孤海那样疯狂的事来!你不必处处提防于我!我没有夺人妻的喜好!她既然是当初选择了你,我便已经是打定主意,无论是她选择谁,我都会是真心地祝福他们!如今,她既然已经是你的妻了,我自然是不可能再有旁的想法!可是,对她好,这是我的权利,你,阻止不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肖冬阳起身,双手负于身后,背对着白云潇而立!“娶了蓝逸歌,你便会得到一个极为庞大的暗中势力!而且这股势力的根基,就在南昊!你自己可以想想清楚!正如你所说,荣华已经是我的妻了,你和独孤海都是没有了半分的机会了!倒不如,好好儿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一番吧!即便是不爱,至于也可以做到相敬如宾,不是吗?”
“不!荣华曾说过,若是我不爱,便不应该娶她!肖太子,抱歉了!我当初既然是答应过荣华,自然是不可能就此食言的!至于你所说的暗中势力,我看,倒是不如让我另想办法好了!”
肖冬阳的眉梢微微挑了一下,“你说的可是当真?”
“自然当真!情之一字,何其伤人!可是这情之一字,又是有多么的美妙动人!只有被其伤过,才知情的可贵,更明白了情的霸道!我心里,除了她,目前为止,再容不下旁的女人!待哪一日,时间久了,情意淡了,影像模糊了,或许我的心里,会住进另一道影子!只是这道影子是谁,那也是不得而知了!”
“你还真是固执!随你吧。明日,我会将凌王请来,无论如何,要先将荣华体内的毒给解了!至于记忆,能恢复自然是最好的,若是不能,也不必太过介意!”
“好,那我先去准备了。”
西凤皇宫,御书房。
“皇上,不好了!太子殿下怒气冲冲地就闯进来了!您看?”一名内侍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跪伏在地,神情恐慌道。
“知道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先退下吧。”
“是,皇上。”
不一会儿,便听到了一阵匆促有力的脚步声,皇上的眉头微皱了一下,眸底却是一片了然之色!仍是低头批阅着奏折,对于外面的声音,似乎是不甚在意!
直到那声音在这御书房内响起,西凤帝才抬了头,看了他一眼,“如此风尘仆仆地,刚刚才回来吧?怎么样?是不是见了一面,这心里头就舒服些了?何时准备大婚?”
独孤海听了,便是气不打一处来!好一个父皇,分明就是在利用他,处处算计他!看来,自己在父皇的眼睛里,根本就什么也不是!不过就是他握在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
“父皇,你为何要在那莫连香上做手脚?”
“哦?你已经知道了?这么说,那个肖冬阳也知道了?”
“没错!父皇,你到底是想做什么?为什么要极力阻止我跟荣华在一起?我喜欢她!父皇,您为什么就不能体谅儿臣一些呢?儿臣从小到大,从未求过你什么,不过就是自己的一个太子妃,难道也是做不得主吗?”
“没错儿!做不得!你是西凤的太子,你的妻子就是太子妃,是西凤将来的皇后!怎么可能会是那个已经嫁过人了的伊荣华?朕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的儿子身上的!”
“这是什么破理由?那你现在的皇后,你又作何解释?难道她就是那般地纯洁如玉吗?您可别忘了,在您得到她之前,她也是曾经嫁过人的!”
“放肆!”皇上似乎是被惹恼了!蹭地起了身,走至他的眼前,“你看看你的样子!整日里心心念念地就是女人!你可有想过咱们西凤的大局?”说着,回转至龙案前,拿起了几道奏折,甩向了独孤海,“好好儿看看这些奏折!看看这些日子,你不在的时候,肖冬阳都做了什么?你不要以为他宠着伊荣华,就表示她是一个为情所困,止步不前的无能之人了!这些日子,你处处算计,好不容易将荣华骗出了京城,再给她服了药,险些就将她带离了东临关!可是你看看肖冬阳!这才是一个大丈夫所为!”
独孤海摊开了奏折,粗略一看,脸色便是微微变了,“父皇,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十日前!也就是你带离了荣华之后,他在京中布置的。”
“怎么可能?这,父皇,您的意思是,这肖冬阳,有意挑起两国争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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