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嫂嫂,你也听到了!司空侧妃的琴技,自然还是极好的!你不敢比便说不敢比罢了,何以竟生出这么多的理由来?”
荣华不理会她,笑道:“相传,当年伯牙曾跟随成连学琴,虽用功勤奋,但终难达到神情专一的境界。于是成连带领伯牙来到蓬莱仙境,自己划桨而去。伯牙左等右盼,始终不见成连先生回来。此时,四周一片寂静,只听到海浪汹涌澎湃地拍打着岩石,发出崖崩谷裂的涛声;天空群鸟悲鸣,久久回荡。见此情景,伯牙不禁触动心弦,于是拿出琴来,弹唱起来。他终于明白成连先生正是要他体会这种天人交融的意境,来转移他的性情。后来,伯牙果真成为天下鼓琴高手。这一点,想必是无人会不认同吧?”
一时间大殿内静默了。的确,荣华所说的,句句属实,虽说是相传,可是几乎是所有的文人墨客,学子先生,无不认可此事?也是常常以此来激励自己,定要好好修习琴棋书画,以达到至高之境!
皇上此时,倒是幽幽开口,道:“古琴之音,既淳和淡雅,又清亮绵远,意趣高雅,乐而不淫,哀而不伤,怨而不怒,温柔敦厚,无过无不及,琴之为器也,德在其中,琴道更是让有素养的文人士大夫为之一生追求。太子妃所言正是如此!这琴之一道,本就是如此,若是强行要分出个高下,比出个高低,实在是非学琴之人,该有的心态。”
皇后看了荣华一眼,眸底的神色,晦暗不明,“皇上所言极是,玲珑,由此便可看出,你在琴技之上,可能所学不差!可是于这琴德琴道之上,仍需在仔细学习,万不可落下。”
肖玲珑微微一怔,一对上皇后那双慈爱的眸子,便下意识地紧了紧眉,“是,母后!女儿谨遵母后教诲。”
荣华的唇角微微上扬,预示着,心情不错!而一旁的肖冬阳,则是笑道:“你倒是聪明!”
“不然呢?我的琴技如何,你自是知道的。不在于我是否能赢她,而是我讨厌这种被人算计的感觉!特别是那个人还是以前妄想着抢夺我夫君的人,比试?她也得先有这个资格才行!”
站在荣华身后的如意听了,嘴角抽了抽,心中暗道,小姐,您还真是厉害!果然就是对待一个十分在意你的敌人,无视就是最好的打击吗?
这有关琴道的讨论虽然是渐渐地告一段落,可是却在这大殿里掀起了一些关于文人修身养性等一系列的话题热讨。直到皇后再度招了手,有歌舞上来,众人的声音才被渐渐地压了下去。
此时,最为难堪的,莫过于司空兰了!一开始,她的确是得到了不少的赞叹,这也成功地让辽王对她多看了几眼。虽然自己并不喜欢他,可是自己的身分已然如此,再无更改。她深知在王府那样的地方生存,若是得不到男主人的宠爱,那么任你的出身再高,日子也定然是会过的凄惨无比。
谁能想到,事情情转急下,太子妃简简单单的一席话,不仅仅是不会让她当众献艺,而且还狠狠地甩了自己一个巴掌!琴道的最高境界都搬出来了,她司空兰的琴技便是再好,又能如何?也只不过就是一个空有技,而无德无道的只求虚名的俗人罢了!
原本还是心高气傲的司空兰,这一下子就像是被人从山顶狠狠地给踹到了谷底一般!只觉得喉咙处一丝腥甜涌上,司空兰暗叫不好,不敢乱动,低了头,生生地将那一抹腥甜再咽了下去!
只不过就是让人说了两句而已,至少还有先前的那位先生说是自己的琴技极好,也算是一种肯定了!可是这会儿,自己若是因此而吐了血,只怕就真的成为了整个宫宴,呃,不,应该说是整个京城的笑柄了!
司空兰光是想想就觉得有些可怕了!若是自己真的吐了血,什么心胸狭窄,嫉妒成狂,气量狭小,容不得不同之见等等,她司空兰,可是就真的再无翻身之地了!
对于司空兰这种,在平静无澜的状况下出丑,根本就是比什么冷嘲热讽,更为让她难以接受!辽王妃更是知道她素来心高气傲,眼高于顶!先是一直以为这天下也就只有肖冬阳一人可配她。可是如今,亲眼看到了肖冬阳与妻子恩恩爱爱,还有什么是能让她更为难过的?再是这她向来是引以为傲的琴技,竟然是在没有对手的情况下,让人给打击的如此不留情面!这分明就是对她的一种侮辱!赤的侮辱!
丽庶妃看了,面上浅笑,眸底却是闪过一抹不甘,没想到这一局,这么容易就让荣华给破了!而且还是赢的如此漂亮!看来,指着这个司空兰和那个五公主,是别想着能打击到她了。
又是一轮歌舞作罢,殿内再度欢声笑语,人人喜笑颜开,仿若是先前司空兰的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皇上,今日是小除夕,咱们只是如此地饮酒,怕也是难以尽兴,不如就让在场的每一位,都做一首与除夕相关的诗,若是作不上来的,便罚酒三杯!若是做的上来,此人便可任意地点出一位继续做诗。皇上以为如何?”
皇上想了想,往肖冬阳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他根本就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也放下心来,“就依皇后所言吧,只是,这作诗的时辰,是否是应该限制一下呢?”
“这是自然!不如就让这作诗之人,在这大殿内走出十步,若是十步不能出诗者,则是要罚酒三杯!”
“好!妙!就依皇后所言。丞相,你乃是文官之首,就由你来先做吧!”话落,似乎是又觉得有些不对,“不行!这文官作诗,自然是没有什么可为难的,可是若是想着让这武将作诗,怕是就有些不公平了。”
“这有何难?若是武将不能作出诗来,可是当殿舞上一通拳脚,若是众人看过眼去了,也算是罢了。可免于罚酒。皇上以为如何?”
“嗯,此法甚妙!就这么办吧,左右也不过就是为了图个热闹乐呵,就由丞相先来吧。”
“是,皇上。”丞相到了大殿中央,这才开始迈步,作诗。
丞相到底是丞相,这刚走了八步,便吟道,“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好!好诗!”皇上龙颜大悦,“丞相就指出一人,继续赋诗吧。”
丞相往太子的方向瞄了一眼,缩了下脖子,便指了一位殿内的另一位文官。
如此这般,这大殿上倒是比之先前更为热闹了!一会儿有人赋诗,一会儿有人耍弄一番拳脚,一会儿又有人被强行灌了三杯!还真是让人的兴致提高了不少!总算是有人指到了司空兰的头上,“司空侧妃被誉为我盛京的第一才女。不知可否请司空侧妃,赋诗一首?”
“既然如此,自当奉陪。”司空兰也到了大殿的中央,开始迈起了步子,终于到了第八步的时候,也做出了一首诗,“巧裁幡胜试新罗,画彩描金作闹蛾,从此剪刀闲一月,闺中针线岁前多。”
“好!好诗!司空侧妃,不知想点出谁来赋诗一首呢?”皇上笑眯着眼睛问道。
就在众人都以为她会点出太子妃时,没想到司空兰倒是微微一笑,“启禀皇上,儿媳想请辽王赋诗一首,不知如何?”
一时间,众人倒是有些明白不过来了,这司空兰竟然是点了辽王?
辽王似乎倒是不怎么意外,笑着站至了殿中,行了八步后,也是同样的赋出了一首诗,“柏绿椒红事事新,隔篱灯影贺年人。三茅钟动西窗晓,诗鬓无端又一春。慵对客,缓开门,梅花闲伴老来身。娇儿学作人间字,郁垒神荼写未真。”
辽王的声音一落,大殿内马上便是一阵赞叹声!皇上也笑着点了点头,“不错!不错!”
皇后笑意盈盈,似乎是真心地为了自己的儿子能得到皇上的夸赞而高兴!
“王爷,您既是做出了诗,是不是也该点出一位了?”
辽王点出的,是太子!这一点,似乎是所有人都没有意外,毕竟,敢点出太子来赋诗的,除了皇上,这大殿上,怕也就只有辽王一人了!
“欲知垂尽岁,有似赴壑蛇。修鳞半已没,去意谁能遮。况欲系其尾,虽勤知奈何。儿童强不睡,相守夜欢哗。晨鸡且勿唱,更鼓畏添挝。坐久灯烬落,起看北斗斜。明年岂无年,心事恐蹉跎。努力尽今夕,少年犹可夸。”肖冬阳不过才刚刚起身,还未到达大殿中央,便已高吟出声。
一时间,大殿内静若无人!有的手中还端着酒杯,便似是被定住了一般。
荣华听了,心底里头自然是高兴的!这就是自己的夫君,果然是非常人可比!转头看向了凤座上的皇后,她的面色仍然是平淡的,看不出喜怒。荣华心底微叹,果然是不一样的。刚才辽王赋诗时,这皇后脸上的喜悦之色,可是显而易见的!
荣华看着这人头攒动的大殿,一时有些呆愣了起来,以前,自己还没有嫁过来的那两年,一直都是冬阳一个人来面对这一切吗?这从一开始,到现在,总是不断地有人来找他们二人的麻烦,就像是这后面的赋诗,也是一样!明知道肖冬阳惊才绝逸,他们却为何还要如此地给了肖冬阳一个展露锋茫的机会呢?
“好诗!果然是好诗!”一道女声传来,成功地将荣华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肖冬阳一听到这声音,眉心微蹙了一下,并没有回头,径直往自己的座位去了。
“太子哥哥,一别两年有余,怎么见了熟人,却是连声音都不认得了吗?”声音宛若银铃,好听清脆。
“原来是清雅郡主。”肖冬阳一脸淡漠道,“孤与郡主,想来也是算不得什么熟人吧?”
少女,并没有因为肖冬阳的疏离,而有所畏惧,上前几步倒到了大殿中央,“皇上,臣女清雅给皇上请安。”
“平身吧。清雅几时到的京城?怎么也不事先命人写信回京呢?”皇上的眸光微闪,除了身旁的皇后,没有人能感觉到他的不悦。
“回皇上,臣女也是刚刚才到了京城。皇上,臣女此番进京,一来是为了给皇上和皇后娘娘拜年,这二来,也是为了请皇上,下旨为臣女赐婚的。”
“哦?不知清雅郡主相中的,是哪家的青年才俊呀?”不理会皇上的不悦,皇后倒是慈眉善目道。
“回皇后娘娘,臣女想嫁的,自然是太子哥哥了。”话落,还往肖冬阳的方向轻瞟了一眼。
荣华则是在她一出来的时候,便料到了她会说是肖冬阳了,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是会说的如此直白大方?而且,听其语气,似乎是极有自信皇上会答应?荣华的头一偏,面带不解地看向了肖冬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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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不要因为飞雪的心情而影响了大家的心情。另外,飞雪要请假三天了,要码大结局了,谢谢一直以来大家对于飞雪的支持!飞雪感激不尽!另外,最近一两天,飞雪要上传新文了,女主的性格可是跟这两本里的大不相同,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大家会不会喜欢…还是希望大家到时候能支持飞雪一下吧!吁!谢谢大家的一路守候了!希望大结局,不会让大家失望!再次拜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