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听侍卫尊称那天使魏大人……”
陈升的话让陈浩暗自一惊,随后便摇了摇头苦笑自语:“好足的面子!”
此刻他已经猜出了此次府上的客人是谁,在朝为官姓魏的本就很少,如今这种情形前来太和县的定是魏谟魏阁老。对于魏谟这位重臣,陈浩还很是敬重的,于是说着便整了整衣袖,径直向府内客厅而去。
距客厅不远处,陈浩便已经看到了客厅里苍颜的魏谟,于是满含敬意的拱手道:“魏阁老千里迢迢而来,晚辈未能及时远迎,实在有罪!”
厅中端坐的正是魏谟,他已经在陈浩的府上等候多时了。此刻见陈浩此刻终于回府,魏谟焦急的心可谓踏实了许多,于是便起身也拱手道:“侯爷言重了!如今侯爷虽处于民间却也不忘济世救民,着实是让老夫钦佩之至啊!”
“额……呵呵,阁老见笑了,请!”陈浩初是一愣,随后一想倒也释然了,定是府上家人告诉这位老人家自己的去处。
魏谟也不客气,在相互恭维下各自分宾主落座。魏谟看了一眼走向后堂的岳梦琪,轻抚髯须的深意一笑。心道这定北侯果然年轻风流,妻妾个个是倾国倾城。方才招待他的正妻,也是端庄大方雍容秀美,难怪先帝当初欲要将公主许配,这陈浩都抗旨拒绝婚事。
若是陈浩知晓魏谟的想法,他又不知作何感想。虽然如今他陈浩看似享受齐人之福,可是这齐人之福多是美丽的错误所造成,与所谓的风流一点都挂不上钩。但是陈浩曾经试图去争辩自己的形象,可是在这风流盛行的年代,他的辩解又有多少人会信?
随后大厅里陈浩与魏谟,谈论着太和县的风土人情物华丰茂。魏谟每一次想要步入正题,都被陈浩恰合适宜的予以打破。这让本就等候多时的魏谟,心中难免有些抑郁。他本就与祖父魏征一样直言无忌,因此见陈浩故意推搪,就开门见山沉声道:“侯爷闲居在此逍遥如仙,可知如今我大唐边境已是战火四起,黎民百姓水深火苦不堪言!”
魏谟本以为他说出这些,以过去陈浩给他的印象,陈浩定然不会置之不理。但是此刻魏谟彻底猜错了,他的话说了半天陈浩仍旧未有言语,而是轻抿香茗,不咸不淡的轻声自语道:“哦,是吗?”
额……
如此轻描淡写倒是让魏谟颇为惊愕,不过他也知道陈浩如今心有怨念。于是便意味深长道:“老夫深知侯爷对……对朝廷仍有怨念,但此刻却是社稷危难之时,侯爷您又岂能袖手旁观?此次圣上命老夫前来府上请侯爷回京……”
“与我何干?社稷之事自有朝廷重臣处理,圣上乾纲独断即可,陈某一个乡野之人又岂会管那闲事?”魏谟的话音刚落,陈浩便接着话茬言语稍冷道。
魏谟一听这话,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脑门生火的愤怒道:“侯爷这说的是哪里话,老夫也不是那种顽固不化之人,对于……”说到这里魏谟极不自然的停顿了下,随即又接着道:“对于当初你闯宫之事,老夫也略有耳闻,为此老夫也深明你心中芥蒂之心,但你回京为的不是圣上,而是大唐的社稷黎民苍生!如今你置之不理,又岂是为臣之道忠义之举?”
“阁老莫要与陈某说什么社稷苍生,陈某也不想管这些吃力不讨好的琐事。陈某你只想问阁老一个问题!”陈浩一拂衣袖打断魏谟的话,随后面冷如霜的说道。
“侯爷请讲!”
陈浩按桌起身,继而负手而立冷言质问:“我陈浩可曾做过对不起朝廷、对不起社稷、对不起圣上之事!?”
“这……”
魏谟刚想断言,话到嘴边却留了一半。陈浩这个问题,已经不是他一个臣子能够回答的。魏谟知道陈浩这是在问当今圣上,因此对于此问他也不便作答。
“既然阁老无法回答,就请回吧!回去可转呈圣上!陈某在府上等候阁老的消息。阁老!天色已晚,既然军情紧急,那陈某就不留你了!”陈浩说着一侧身,对一旁的陈升道:“阿升,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