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陈浩便让李忶在军中多设置弓弩手,而且这些弓弩手所使用的羽箭全部绑上火球。如此一来箭雨如蝗的威力就会大大提升,对于敌人也可以予以痛击。不过让陈浩没有想到的是,李忶不但按照他的要求广置弓弩手,而且这个数量很是庞大。看着箭雨密密麻麻比飞蝗还要多,陈浩心中也是暗自咂舌,思忖这应该有两万弓弩手吧……
箭雨如蝗落入欲要撤离的南诏大军阵中,顿时死伤无数尸横遍野。火焰射中南诏兵的同时,也火借风势迅速燃烧衣物乃至身体,一时之间火光四窜人声哀嚎,幸好大雨初晴地面还有些许积水湿漉,就地一滚倒是能够扑灭火焰。但是当火焰扑灭之时,李忶与李宏的大军已经扑了过来,肆意的收割着惊慌失措的南诏大军。南诏兵扑灭了身上的火焰,但是却未能扑灭唐军的怒火……
居于中军的段宗榜,喝令部下稳住阵脚,但浓烟中到处都是奔乱的人群和火焰,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防御。一个人形的火炬跌跌撞撞地扑向愤怒的段宗榜,趁他不备死死地抱住了他的大腿。顿时火焰立刻窜上了段宗榜的战袍,接着鬃毛着火的战马连声痛嘶,拼命地乱蹦乱跳,将精通骑术的段宗榜也甩下马来。
愤怒而又惊慌的段宗榜顾不得身上的火苗,拿刀冲僵硬的火人身上乱砍乱剁,直到火人倒下他才好不容易挣脱开来。然而,还没等他腾出手来扑灭身上肆虐的火焰,李忶与李宏的大军已经如出山洪爆发般冲进了他的队伍中。
段宗榜落马扑火的这一举动,却是让外围不知悉内情的南诏大军心生惶恐,众人皆以为他们的主帅中了敌人的暗箭,于是惶恐之下被迎面而来朝廷大军杀得七零八落。这时南诏大军防线,在此刻终于撕裂出一个口子。
与此同时,几里外的梁州城楼上,陈浩又从身边举起早已准备好的红旗在空中摆了三摆,最后将其插于城楼最显眼的位置。随后凝望远处的战况,自言自语道:“这一场大战实属难得,本帅要让这十五万大军过不了黑水回不了故土,世代埋骨于此!这就是对他们屠我子民小小的惩罚!”
嘶!
陈浩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听在众人耳中却是犹若九天惊雷一般。这让素来沉稳的石雄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的惊愕之色表露无遗。凌厉般的言语,让人感到利剑出鞘杀意纵横;轻松写意般的惩罚,让人感到睥睨天下的豪情!将十五万大军埋葬中原,在陈浩的口中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惩罚,试问当今之世还有何人敢说这样的话来!?
当李忶与李宏看到城楼上的红旗时,二人便传令各自麾下众军分成十股小队,每一队由四千将士与一千弓弩手组成。随后一声令下,二人麾下共二十队兵马全线出击,将南诏十五万大军切割成了一个又一个孤立的队伍。如此一来将南诏大军分而化之、各个击破,使得南诏十五万大军相互不能兼顾。朝廷大军在弓弩手的配合下,南诏大军等于是一群又一群待宰的羔羊。战场上,陈浩对于王忠的这支队伍未有任何指示,任由王忠在敌军之中横冲直撞,因为只有这样才会让南诏大军惶恐生乱。这支犹如利剑一般的队伍,是一支随时可以洞穿敌人心脏的存在,因此王忠的队伍看似毫无章法,但是对于敌军的震慑却是无法替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