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承祖面上倒是依旧很平和“哦?如果我们不收手呢,那是不是就要被砍死?还是说,你们准备做的更绝一点,把县衙门也烧掉?你们可以说,这不是你们做的,不过没有什么用,那些刺客我捉到了活口,而且我保证他们不会被人灭口。锦衣卫的手段你们是知道的,我可以要到我想要的口供,所以我现在想问问你们自己的说法。”
“那是一个意外。”孟公然并未加以否认“你要知道,你们这种强行平价,而且还阻止粮食的正常运转,让很多人折了本。而折了本的商人,有时会作出一些过激的举动,但是我敢保证,我们绝没有伤害你和你家人的意思。他们最多就是想要吓唬一下,可是实际操作的时候,有些蠢才没能掌握好分寸。不过好在,贵家眷并无折损,我们还是可以坐下来谈的。”
“正常运转?你是指本地的粮食不能外拨,粮食许进不许出,外地粮商的粮食只能卖给衙门,价格由衙门定这个规矩么?没错,这个规定就是我定的,也是我让九爷执行的,这个我认。”
“因为外地的粮食价高,所以咱们本地的粮食,就别想卖到外地去,这是我为了保证滑县的粮食定的规矩。要是有人因为这个规矩折了本,那我只能说活该二字。吓唬我?那他们怕是想错了,我连白莲魔教都不怕,何况几个江湖杀手。这次的事,我家里确实受了一部分损失,但是我敢保证,指使者会损失的更大。我的教他们一个道理,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杀了人,是要偿命的。”
“你家的家眷并没有损失。”张敬端开口道:“我们已经了解过了,只是一个丫鬟被砍了一刀,不过已经被救活了。她是唯一可能和你有关系的女人,其他人,那些被杀的,本身就是那钱卖命的江湖亡命之徒,不足为论。那个受到欺辱的,乃是香满楼的女子,并非什么贞烈妇人,本身做的就是生张熟魏的勾当。而且那件事,也不是我们任何人授意,纯粹是那些人自己的意思。”
孟公然道:“当然,我们肯定会作出补偿。请出张县尊来,就是跟你说这件事。我拿出五百两银子,我想足够支
付死伤者的抚恤烧埋和汤药费了。剩下的,就算是赔偿金好了。这些灾民贱如草芥,这笔钱对他们来说,已经算是多给。”
“听说你家有一间房子被烧了,我在城北有一座宅子,有三进院子,兴建花了几百两银子,房契和地契我带来了。我想这些东西,足够弥补你那间房子的损失了吧?至于那个丫鬟,老夫这里有几个新买的丫头,乃是我扬州的朋友送来的,很是乖巧可人,回头就送过去。”
“五百两银子,确实不少。一间厢房换一座三进院子的大房子,也确实合算。一个丫头,不过才十四岁,还没收房呢,换几个扬州瘦马,这生意似乎我不亏啊。”杨承祖轻轻拍着桌子,孟公然与张敬端面带笑容道:
“我们这不是生意,而是诚意,我们是真心想交你这个朋友。只要你和张县尊及时收手,我想我们以后的合作机会还会更多。”
杨承祖的脸色忽然一变,猛的在桌子上一拍“可是,你们谁能告诉我,那些死人,到底怎么才能活过来啊?那几个死的女卫,都是做了娘的,我该怎么跟她们的孩子说,他们的娘去哪了。如仙的那个姐妹,她确实是香满楼出身,半点朱唇万人尝的,可是她现在已经从良了啊,她有权选择自己跟哪个男人睡。她被人欺负了,我难道要去告诉她,你就当你多做了几次生意,按你接克的钱,我把钱算给你?”
“红芍我没收房,甚至我跟她也不算多熟,可是她是替我娘挨的那一刀。一个可以为我娘挨刀的女人,你们觉得,是几个瘦马就能换回来的?要不要这样,我给你们找几个瘦马,你们给我找个这样的女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