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他好厉害啊,听说杀了数千贼兵,将贼人的精锐几乎杀光了。下面是不是就要杀出府去,把那些反贼打跑,把安陆夺回来啊。”当没有男人在场的时候,长淳郡主又变成了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拉着姐姐的袖子左右摇晃着。
长寿郡主用纤纤玉指在她额头上一戳“不害臊的小丫头,是不是动心了?要不要姐姐再去和他下盘棋,把你输出去?”
“才不要呢,我只是觉得,他真的很棒呢。这么多乱军都被他给灭了,我们也就不用怕乱贼了,我们又可以过安生日子了。不过姐姐可不可以先不要走啊,平时你不在家里,好闷的。还是你在家里好,至少有人陪我说说话,那些人也不敢偷我的东西了。”
“二木头,话不是这么说的,眼下呢,确实是将乱兵杀的大败。不过要说就此就能反败为胜,其实也是为时过早。他们损失是不小,可是兵力依旧比我们要多。何况经过昨晚这一战,他们本来是挫动了锐气,这时候杀出去砍人,就是不给他们留活路,等于是要把他们逼成哀兵。到了那时候,他们同仇敌忾,一股脑的杀上来,胜负输赢还是说不好。所以现在还不能复夺安陆,而是要整顿队伍,休整人马,免得再把局面搞乱。”
“我听府里的下人们说,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打出去,把那些乱贼杀个精光,大家就不用再过这日子了。很多人也可以回到自己的家,还能论功行赏,大家都很高兴呢。难道不是这样的?”
“已经有这样的舆论开始散布了么?这些人啊,还真是心急,外敌还没退,自己这边就要开始搞这些事了。小聪明。不过这样的小伎俩,又能瞒的过谁?无非是知道现在不是打出去的时候,却要制造这么一个舆论,将来自然可以把一些畏敌怯战,贻误战机的帽子丢下来,让杨承祖不得不戴上。当然如果他顶不住这种压力出去打一仗,然后再败回府来,有些人就更要得意了。明明房子还在着火,却想要把救火的人解决掉,这些人,真是没长进。”
长寿郡主哼了一声,到底是不屑的情绪多一些,还是无可奈何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自己怕也说不明
白。当初为了让尽可能多的人不要受害,把各路有关系的人都收容进来,王府之内变的空前的拥挤。这固然是个善举,可一样留下了一些后患,人多心眼多,尤其这里面有不少人是有身份有势力的,问题就更多了。
大家都是有本事的,开始大兵压境,自然都是想要努力活下去。等现乱军似乎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强大时,原本一些被强大外力压住的东西,自然就开始了蠢蠢欲动。说到底,还是大家都认为自己是聪明人,没有一个人愿意承认自己是不如别人的,认为如果承认别人做的到,自己做不到,服从命令听指挥安心听别人调遣,就是异常没出息的行为。
杨承祖不过是个二十不到的年轻武官,他能打出这样的辉煌胜利,自己难道做不到么?这干人中,有人年纪大,有人有功名,还有的在本地有一定的势力,一声令下,可以动员起一定数量的家奴护卫。既然眼下叛军精锐尽折,那自己接过指挥权来,不就能把这桃子摘到手里么?
这次安陆的叛乱,不但让安陆本地几名大员殉难,对于湖广官场都是个不小的震动,不管怎么说,这里是藩王就藩之地。闹出这么大的乱子来,不少省宪衙门的官员要摘印。这些人一倒,自己派系的下僚,也要跟着倒霉,也就会空出来大把的位置等人去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