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前面战斗何等激烈,杨承祖的关注重点始终在后工,甚至在手下兵力严重匮乏的时候,仍然分了一支一百五十人的部队去支援后工方面。整场战斗的核心,其实是在后工,后工不失,则全局皆活。一旦后工有变,则前面的战斗,也就没了任何意义。
除去这公心的思考外,私心方面,他自己的家小都在后工,一旦后工出了问题,自己的家眷的处境也同样有问题。只是负责后工方面防卫的领兵官李纵云,自始至终就没听他叫过苦,也不见他派一个人过来请援,所以他对后面生了什么,心里也没把握。
那名宫女被他一拉住手腕,见杨承祖周身浴血的模样,与往日里所见的情景大为不同,却不觉得有什么恶心,反倒是心里一软,身上没了力气。羞答答地道:“回……回将军的话,后工那边安稳的很,听说两下杀的很激烈,不过并没有什么贼人冲进来。”
“有没有女人受伤?”
“倒是有的。听说是个女侠在守宫墙时受伤了,年纪很轻,人也很漂亮,被砍的伤的很重……”她话音未落,就见杨承祖已经将她甩在一边,然后步履踉跄着,向着卿云门那边跑过去。
有了上次黄锦受刑的事,这回连拦他的人都没有,被他一路冲到了后工里,直接奔了彩号休息的房子。房间内药味刺鼻,哀号声,痛呼声不绝于耳。轻伤员都留在前线上,有资格躺在这里的,就没一个伤的轻的。
杨承祖匆忙的检视着,现这些人都是满面血污,很难认清谁是谁。只看到一个人穿的是女人的衣服,体型也偏瘦,急忙冲过去,握住了那人的手问道:“幺娘?是你么?跟我说话,你是不是幺娘?”
“诶!你这人……”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杨承祖回过头去,见是一个年轻的汉子,一身打扮,是江湖人的装束。身上脸上都是血,手中还端着一个药碗,木木的看着他。杨承祖目光一寒,手摸向了刀柄“有事么?”
“没……没什么。”那汉子似乎也是一肚子怒意,可是看到杨承祖周身是血,如同地府修罗,再加上一身铠甲官服,怒
火就全被堵了回去。只是懦懦道:“没……没什么,杨将军,我是说如果你没事的话,能不能放开我的娘子,她该喝药了……”
“夫君,我听说你过来了,就过来找你,你在这干什么啊。”门口,赵幺娘一脸疲惫的站在那,杨承祖见了幺娘,两三步来到那年轻的侠士面前,拍着他的肩膀道:
“你娘子受伤了,我很悲痛,所以过来慰问一下。你不要想太多,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握她的手,只是表达关怀的一种方式,不要误会。如果非要误会的话,等打完仗,再来找我打一架,就两清了。以后记住,自己的老婆看紧一点,最好弄个显著标志,否则很容易错认的。她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用什么药只管说,我来想办法。”
也不管这汉子听懂没听懂,他便飞也似的来到门口,拉起赵幺娘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