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等人对视一眼,他们自然知道,用这点人马殿后,意味着什么。这是虏贼,不是响马盗贼或什么武林高手。这百多名护卫不管装备如何,武艺多么高强,都抵挡不住几百名蒙古骑兵的进攻。留在这里迟滞敌人的脚步,不论能否成功,自己怕是都杀不出来了。
固然能回到京里是好事,可问题是,杨承祖是天子宠臣。如果他折损在这里,自己就算回了京师,皇帝那边,又能不能放过自己这些人?想到这一层,张永和谷大用面面相觑,拿不定主意。
“我不去,我要跟姐夫在一起,姐夫在哪,我就在哪。我不会离开姐夫!”永淳鼓起嘴巴,坚定不移的走到杨承祖身边,接着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似的,紧紧抓住了杨承祖的衣袖。
“蒙古人来的更多了,仗打的不怎么顺手,请几位早做定夺,恐怕我们顶不住太久。”这次来报信的,是一名杨家的护卫。这些人都是杨承祖按着仪卫司的方式操练出来的,轻易不会叫苦,当他们表示顶不住太久的时候,局面恐怕已经到了极险恶的局面。
杨承祖抓着永淳的小手,感觉到她的手冰凉的,仿佛像个小冰棍,这一点倒是像极了她的姐姐。“二位公公见笑了,从小就没人违拗过她的意思,所以有点任性。请别见怪。无论如何,只要你们把她送到家里,对二位公公还有九小姐,必有厚报!”
说到这里,他手上使力,将永淳朝郭九姐身前一推,又朝郭九姐施了一礼“九小姐,把人带走,这里的事,交给我。”
张永道:“杨缇帅,咱家也是跟着先帝打老了仗的,无非是北虏贼,在应州杀的也不少了。殿后的事交给咱家,咱家的三弟,就有赖你照应了。”
“公公高义,杨某心领了,不过公公身上的担子并不轻,护送的差事,未必就比留在这里殿后好做了。只有公公这样经历过征战的良将,才有可能把任务完成。时间紧张,不要再争下去了,杨某告辞。如果能活着回来,我请你们喝酒!”
永
淳见姐夫翻身上马,急的大叫一声姐夫,就朝杨承祖奔去,却觉得后颈一疼,就陷入了昏迷之中。郭九姐一掌切晕了永淳,将人朝马上一丢,又朝杨承祖很四海地一拱手“果然是好汉子,够资格当我郭九姐的朋友,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飞身上马,招呼起自己贴身的女兵,向着京师方向疾奔。张永、谷大用对视一眼,也只好学着郭九姐的模样,朝杨承祖施了一礼,带上自己亲信的护卫,向着京师方向离开。杨承祖则将宝刀抽出来,朝空中虚劈一刀“儿郎们!跟我给这些鞑子来上一记狠的,然后撤下去。”
张永、谷大用,身为八虎成员,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狠人。他们与杨承祖有交情不假,不过更多的原因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
认为有这种交情,就能让对方为自己当盾牌,或是把对方当做可以任自己摆布的弱鸡,那最后只会死的连渣都不剩。让这两人留下来指挥作战,他们肯定不会愿意成为弃子,最多是做做样子抵挡几下,接下来就会逃之夭夭,把一切搞成一团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