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承祖大婚的时间将近,等到入冬时,就要正式的办喜事。虽然男大当婚,不管娶谁,总得娶个正妻,这个正妻,也肯定不会是朱秀嫦,不过于杨承祖而言,依旧是觉得有负佳人。对方一说要来香山看红叶,他自然就要拿出全部的手段来为她安排个安静的空间。
护卫们都派到附近放哨,这里只是二人世界,杨承祖大方的替她除了官靴,手在罗袜上轻轻按着,朱秀嫦玉面微红,用手招呼着,让杨承祖坐到自己身边,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我知道,你心里觉得对不起我,其实真的用不着。我从和你在一起的那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你不可能尚主,我也没法改嫁,再说就算能改嫁,我也不能误了你的前程。所以我注定就是个没名分的女人,不过有个公主当外室,是不是也很威风呢?”
朱秀嫦调皮的一笑,又轻轻的为杨承祖按摩着肩膀“我其实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像那些普通的女子一样,为相公烹茶煮饭,侍奉他,听他跟我讲一天过的有多么辛苦,世道有多么艰辛。又或者是,在外面看上了哪个女孩子,想要买回来做小,问我答应不答应。哪怕是吵一架,也没什么关系,总好过想吵架都找不见人。生在帝王之家,不能与心爱之人厮守,这也是我们要付出的代价,你看二妹,不也是一样可怜?那个陈钊她虽然不喜欢,不过听说人还可以,可生生就被搅黄了婚事,这又该怪谁?”
这陈钊尚主的事,本来是已经议定的,可是没想到,虏贼刚退,就有大臣上本说陈钊的生母是他爹的妾,还是改嫁而来的。这个身份不够资格尚主,而且他家还有遗传恶疾,男人没有一个能活过三十五岁。
不管这些指控是真是假,总是他的身份出现问题,在朝里引了争论,这个驸马就不能当下去。陈钊的驸马身份被否决,永淳的婚事,就又变的扑朔迷离起来。
杨承祖苦笑一声“这事里,也有我的责任。陈家也是个商
人,罢事的时候,是站在我这边的。而张延龄他们,则是刘守道的靠山。虽然不好明着出来打对台,但是现在找后帐恶心人,也是难免的事。说到底,还是我害了永淳,误了她的好姻缘。”
朱秀嫦取了一块果脯放到自己口内,口口相渡,喂到了杨承祖嘴里,顺势就坐在他怀中。“你啊,就是想的太多,二妹我看倒是很欢喜,看不到任何伤心难过的迹象。反正就是这样,驸马不是我们选的,换了陈钊,也许来个更好的呢。到时候我也可以帮她把关,不会让她吃亏,你放心吧。”
两人亲热一阵,朱秀嫦又像个知心大姐似的,说起了杨承祖大婚的事。这事里联姻的对象是世袭勋贵,排场自然小不了,从用度到酒席,乃至排场仪仗,都要符合相关的身份。杨承祖眼下身家虽厚,底蕴却不足,小门小户出身的劣势就在于此,这种大的场面,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布置从何着手。
朱秀嫦倒是个中里手,从基本的用品酒席选择,到客人的接待安排,全都有了妥善的计划,甚至还写了条陈。见她如此热心的帮自己讨老婆。杨承祖心内愧意更盛,轻声叫着“娘子……夫人。”伸手摘下她头上的儒巾,在那满头青丝上轻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