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目前我们手里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山西十营新军有问题,也要对他们做出防范,免得将来真的生出变故。就像山西的锦衣卫所一样,必须要换血,彻底的查上一查。可是马禄他们说的那些话,也不是个办法,在新军里搞甄别,这种事谁做?一旦有人受了某些人的授意,故意把事情搞的很大,要么就是寒了将士的心,要么就是逼的那些人去造反,不是反贼,也逼成了反贼。”
“臣的建议是,对新军加强防备,但是不要让所有人都觉得朝廷要搞他们。既然之前有人上本说过要复套,那就把十营新军,移防到延绥,将来时机成熟时,直接从延绥出兵,一路杀到河套去。这样,他们就离了自己的原驻地,与地方上的很多关系,就实现了切割。延绥那里是闻香教起家之地,白莲教的人要想过去,闻香教第一个不答应,十营兵到了那,再慢慢的分化瓦解,就算他们都是教徒,早晚也都让他们变成朝廷心腹。”
郝云龙的青龙山现在还存在,但是已经受了招安,给了个三品指挥使头衔,实际上还是驻扎在青龙山上,成功的洗白而已。有了这层官身,他的很多事做起来就更方便,就连打抢,都可以直接让官军上,比过去还要方便。
有了这种关系之后,闻香教实际就是皇帝在民间的一个白手套,替皇帝做一些想做不方便做的事,陕西三边的锦衣卫,也和闻香教同进共退,把三边经略的铁桶一样,白莲教的势力已经被彻底肃清。十营新军到了那里,就是鱼离开了水,一切军需给养,都仰仗地方协助,心怀叵测的话,也施展不出什么神通来。
如果新军拒绝调动,那么这个罪名就是做实了,不管付出的代价多大,也得对其进行清除。如果服从调动,将来再用文火煎鱼的办法徐徐图之。
按杨承祖想来,即使山西是白莲教的根基所在,也不可能十营三万儿郎都是白莲教铁杆教徒,一个调防命令之后,三万人都起来造反的可能性很小,只反一部分的话,朝廷也可以吃的下。
从当前情况看,这种处置手段,就算是最不坏的那一种,把他们可能对朝廷的危害,降到了最
低,也可以保证新军这个团体,不至于受到区别对待。嘉靖赞许的点点头,同意他的看法,新军是他要搞的,轻易是不想搞到新军叛乱的地步,那等于是在打皇帝的脸。能够维持大好局面,自然是再好不过。
“至于臣的岳父,还是请圣上裁夺,臣不好说话了。”
嘉靖微笑道:“大哥,你跟朕怎么也见外了?朕如果要自己定夺,这话就不问你了,你且说说,觉得该怎么处置为好。人说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朕问的是你的意见,最后的决定权,还在于朕自己。你可以随便说,最后的板子打不到你身上。”、
“如果按臣的想法,老泰山是不适合再带这支人马了,被卷到这种事里,再让他带兵,影响太恶劣。就让他老人家回京养老,大家面子上都能下的去。三弟不是要进京了么?不如新军就交给三弟,三弟年纪是轻了一点,可是到新军里,可以磨练几年,将来再慢慢拿权,目前的话,杨一清是三边总制,新军到了三边,就交给他来带,也是天经地义。这个人不一定有多好,但是比杨廷和更识时务,再说也是带兵的人,不会对新军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