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绥镇,这座大型的要塞型城市内,原本驻扎于此的边军,已经被十营新军代替。崭新的旗帜、崭新的盔甲,崭新的操练方式,一切都是全新的。如同一股新鲜血液注入,给这座城市,带来了全新的活力。
新军军饷高,粮草拨的足,乃至器械放,也是优先补给于新军。自从其成立开始,就受到了传统边军系统的打压与鄙视,冷言冷语,乃至恶语相向都是常事。一些边军的将领,甚至希望于制造一些摩擦,打上几次群架,也好证明一下自己的存在。
但是新军对于这些挑衅,并没有采取极端的应对手段,只是每天出操点名,风雨无阻,一丝不苟。在边关这种地方,说不如做来的有用,随着新军雨中列阵一天队型不变,迎着烈日练兵无人叫苦等事迹的出现,到了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再对新军进行挑衅,更多的时候,是边军自己,也学着新军的样子开始了操演。
当然,这不是说边军就接纳了新军进入自己的体系,孤立,乃至排挤依旧存在,一些边军的利益,也不会让新军染指。但是新军是杨一清亲自关照的,还有锦衣卫作为保障。曾经有人卡过新军的几批物资,把粮草挪给了其他部队使用,随后用次一等的粮食补上。
结果新军自己没说什么,就有锦衣卫将涉事的官员捉起来,送到了三边总制衙门,随后人就被押到新军校场之内当众斩。有了血的教训,现在新军是九边异类,生活上倒是没什么压力。
如果说有什么不好,就是一旦战争爆,新军多半是要靠自己搏出个生路,不大可能指望友邻部队来援。即使延绥镇里,现在也只有新军,其他的军户,早早的就撤到了其他地方居住。
由于临近秋防的时节,延绥的训练强度比往日更强,一名年轻的军官,在将台上挥舞着令旗,指挥着士兵。部队在他的调度下,演变出一个又一个复杂的阵型。另一边铳炮轰鸣,将标靶打的粉碎。
一脸阴沉的张大忠,跟随着如同弥勒一般慈祥的父亲张寅,在校场
上穿过,他看了一眼台上的将官,小身道:“二弟是不是疯了,为伪朝训练士兵如此卖命,简直不分里外。爹,您难道不换掉二弟?再让他领兵,我总担心要出事。”
“换?他是杨总制亲自点的将,谁又换的了他。再说他是你兄弟,你该最了解他,就是这么个脾气。在他眼里,只有军阵沙场,其他的事,他是不会考虑的。”张寅叹了口气
“爹知道你心情不好,给那个娟娟姑娘写信,没收到回信吧?我早就跟你说过,女人都是水性扬花,被男人占了身子,心也就跟了男人。要怪,就怪你自己当初不爽利,要是早破了她的身,哪至于到这个地步?现在么,人归了杨承祖,心自然也就归了他,你就别惦记了。好在你知道轻重,没跟她说太多不该说的,否则,这事就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