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醉酒还是他与赵氏成亲的那日,洞房花烛,新人在侧。然而,此时王土根唯一的感觉只有:头痛欲裂,心肺俱疲。
方管家瞧着眼前的王土根,劝慰的话却是卡在喉咙,实在不知怎么说出口。
“也罢!也罢!到底是我们……我伤她太深!”王土根本想说是王家伤赵氏太深,可是又改口苦笑着说道。
方彦卓的年纪,自是理解不了王土根心里的苦涩,劝慰更是无从开口,于是只能用自家爹以前劝慰过他的话:“王叔,功夫不负有心人,只要您有这份心,那赵家人肯定有接受的那一日。”
方彦卓这话只是顺口劝慰,却是不知道这王土根听了之后,反是猛的一顿悟。
“是啊!卓儿说得对,我要是先放弃了,那她和孩子们这辈子就真的和我没了干系了!”
说了这话之后,王土根好似一下子来了精神。
只见他利落地从椅子上起了身,然后就进了洗漱间了,只留了方管家和方彦卓坐在那里一脸的怔楞。
自那日之后,赵家再无人提起王土根这人,即便是三丫。
不过,四丫有几日却是瞧见自家三姐屋里的灯一直到夜半才灭,过去一瞧却是自家三姐趴在桌上发着呆。
四丫并未去扰了自家三姐,而是悄悄地回屋去了,这样的事情,还是得三丫自己想清楚了才行。
况且王土根也是四丫的亲爹,别到时候人没给劝着,却是让自家三姐觉得自己对自家爹冷血无情……之前可是有过这般的前车之鉴呢!
这几日春雨连绵,赵氏与孩子们自是出不了门,于是一家人都聚在赵氏的屋里做活的做活,玩闹的玩闹。
“秀才婶子和小姑过来了!”
充作耳报神的小招娣小乐乐和小弛儿三个小的,没等客人进了屋门,赶紧地就奔来争先告知。
三个小人儿,小猴儿似的模样,惹得屋里人笑得合不拢嘴。
范嫣儿也笑得欢快,他和赵大牛刚刚也是这般,人还未到,过来的消息却先传了大家耳中。
见秀才娘亲和翠谷进了屋里,赵氏赶紧地上前扶住翠谷的另一边胳膊,然后问道:
“你们娘儿俩个怎么有空过了来,秀才在家忙什么呢?”
一过了年后,翠谷就被诊出了身孕,现下刚足三月,要不秀才娘亲也不会随意地带着翠谷来赵家串门了。
范嫣儿此时却是坐起身子,打算把自己的凳子让了秀才娘亲。
见范嫣儿就要起身,秀才娘亲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她面前,又把她重新扶坐了凳子上:“你这孩子,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礼数,你秀才婶子我可不是外人!”
范嫣儿的身孕还未足三个月,正是凶险的时候,秀才娘亲自是真的关心。
见到这两人如此,大丫二丫几人自是赶紧地起身给客人让了座。
自打梁秀才与翠谷归家之后,赵家与梁家的关系更加亲香了,所以两家人自是也没那么多的讲究。
“秀才在家里教孩子识字呢!”
一坐了下来,秀才娘亲就满脸堆笑着说道。
年后,梁秀才亲自给自家儿子启了蒙了,所以一得了空,梁秀才就会亲自教导自家儿子识书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