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出门才多久,便学得油腔滑调的!好了,既然回来了,那就给娘说说这一路上的见闻吧!”裴母说着话,转身便朝里走去,身后一群男孩女孩围着裴煜嚷嚷个不停。听着这些欢笑之声,她突然流下了两道清泪,但很快便用手帕擦拭干净,随即便坐在了矮凳之上,等候裴煜进屋。
不多时,裴煜进屋,便一屁股坐在矮凳上,顺手抄起茶壶倒了碗凉茶,咕咚咚灌进了肚中,说道:“娘,孩儿可想娘了,还有兰儿妹妹。娘,你是不知道,那扬州城太大了,人太多了,不过娘,这还不算什么,当孩儿来到了神都,那城墙,那房子,简直太高了……”
看着裴煜口若悬河地吹嘘着,裴母缓缓问道:“你可曾见到你姨母呢?”
裴煜顿时停下了吹牛打屁,他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赧然之色,说道:“孩儿到了扬州便打听到,早在好几年前就搬走了,孩儿到了神都,你猜孩儿见到了谁?大周朝的魏王,那武艺,那体魄,顿时让人折服,而且他一点儿架子都没有,你猜他还让我当他侍卫呢?可是娘,咱是谁,怎么能当人奴才?孩儿在魏王府中大吃了一顿后,便回来了……”
裴母的眼中闪过一道亮光,当听到这孩子闪烁其词,便知道生怕自己恼怒,于是便说道:“娘没说让你不认,娘既然让你知道他是你父亲,就希望你们父子相认。”
“娘,孩儿只有母亲。”裴煜顿时低下了头。
裴母叹息一声,道:“这次既然去了洛阳,可曾见到过你外公?”
“娘,外公府宅太大,他们不让进,孩儿不曾见过,倒是魏王府的人挺谦和的……”
魏王府。
武柲回到府中后,便钻进了书房,天策府即将建成,这书房是呆一天少一天,而能够让他享受安宁的地方,也唯有此处。书房内没有贴身婢女已经足足超过两个月了,这让武柲越来越感到不适应,他不由得想起那个少女,李仙蕙。
那盈弱的身姿总让他念念不忘,时不时地勾动着他心底的某一根心弦,他很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从伦理上来讲,李仙蕙是太平的侄女,那么李仙蕙都要叫他一声姑父。更何况还有跟韦妃的那一段野合之情,让他无法跨出颠覆人伦的那一步。
武柲想着李仙蕙,越想便越想见到李仙蕙,随即便跟高力士说道:“明日朝休,邀请忠王一家到城外踏青,你先去问问,看人家有没有这个意愿。”
高力士赶紧领命,便躬身退去,如今他很少得到魏王的使唤,所以心中十分恭敬而且十分不安,但只要魏王有所命,他便心中踏实了。
不过,高力士自前段时间跟高老太监深入探讨后,高老太监更是把浑身本事都一一传授给了高力士。就比如魏王殿下为何要邀请忠王一家踏青,这里面有什么样的目的?
要知道,如今魏王贵为大周太子,那可是将来的皇帝,如今李显不过一忠王而已,还有必要邀请忠王一家吗,还有必要刻意笼络忠王吗?
高力士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一下子便产生了疑问,他一边坐着牛车,一边想着问题。高力士知道魏王殿下跟韦妃的那点儿关系,但如果是这个原因,那么直接招韦妃来府中伺候便是了,何必还要大费周章邀请一家子踏青呢?
魏王府离忠王府也不过两里地的样子,所以很快便到了忠王府侧门,递上拜帖后,便很快进入了忠王府。如今忠王府可不跟以前一样萧条了,仆从都增加数百,还有那些个婢女,此时天色未黑,忠王府已然开始点灯了。
高力士被仆人带着走向客堂,一个少女缓缓走了过来,见是高力士,顿时便欠身道:“原来是高力士,殿下可好?”
高力士顿时一愣,这少女不是李仙蕙吗?怎么一见面便问殿下?心中一惊,再看那李仙蕙盈弱的身子,再想想殿下那雄伟而强壮的身躯,心中顿时便否定了。
他还礼说道:“殿下派奴婢来便是邀请忠王一家明日踏青。”
“真的吗?”李仙蕙惊呼一声,双眸中放出一道惊喜之色。
“是真的!”高力士重复道。
随即高力士便踏进了忠王府的客堂。
李仙蕙只觉得心口有些发烫,她为何如此呢?只是今夜一见到魏王殿下的贴身太监便不由得一问。她回到寝殿中,坐于榻上,眼前魏王那伟岸的身姿再次浮现眼前。
“告诉本王,你有何委屈,本王替你做主……”
“我到底是怎么呢?为何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想着那个男人呢?难道自己真的是想男人呢?可父王、哥哥、还有那些各种各样的男人,她为何不想,却偏偏要想他呢?”
李仙蕙百思不得其解,便开始画画,没错,自幼便喜欢一个人在河滩上画画,如今也不过是换成了纸张而已。画着画着,一个男人的脸便跃然纸上,一派雄姿勃发的样子。李仙蕙盯着看了良久,觉得还是没有画出那个男人的气度,随即正要揉成一团。
“姐姐,你画了什么,让我看看!”
身后传来了安乐郡主李裹儿的声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