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之子不坐垂堂,他的贵重何止万金,自然不能将生死完全交与他人掌控。传信回宗,梁太祖自信,既然知道他的身份,就绝没有人,敢对他再下杀手!
大师冷笑,乌光一闪而逝,数里距离眨眼即过,远方传来凄厉鹰啼,梁太祖闷哼一声,嘴角流出鲜血。
唰——
乌光归来,在“大师”指上盘旋,赫然是一颗指节大的黑色圆钉,煞意凛然。
“封尸钉!”梁太祖低呼,俯身拜下,“七杀魔宗梁太祖,参见供奉!”
戾云魔似松一口气,急忙行礼。
大师微顿,语气森然,“杀你血鹰,是告诉你,老夫若要让你们死,谁都活不了。”
梁太祖一脸恭谨,“晚辈冒犯供奉,要杀要剐,自然任您处置。”
“哼!”大师冷哼,“老夫虽未答应做什么供奉,但与魔道间却有些渊源,今日亮出封尸钉就不准备杀你,留下孔家金丹,交出一只储物袋,你们走吧。”
梁太祖双手取出金丹,恭谨放下。
戾云魔心如刀割,却不敢迟疑,解下腰间储物袋。
“晚辈告辞!”
梁太祖冲天而起,戾云魔带起黑奴尸体紧随在后,封闭东流镇十二道魔气,快速消散。
转眼,魔道一行消失在山林之间。
大师冷笑,感受着封尸钉的细微颤动,“还在耍小手段,既然你留下来,想必也做好了死的准备。”
密林中,飞出一名魔修,跪地单膝行礼,抬手拍在额头,瞬间七窍流血死去。
林中,疾行梁太祖停下脚步,阴冷道:“尾巴死了。”
戾云魔眼露森然,“少主,难道此人,真想与我们不死不休?”
“蠢货,既然杀了尾巴,就表示到此为止,不会再追杀我们。”梁太祖神色阴沉,“是我考虑不周,不该将这强大丹师纳入计划,否则也不至于功亏一篑,还折损了黑奴。”
戾云魔低吼,“消息出了差错!”
梁太祖眯起眼,“所以,是有人想借刀杀人,看来我们需要回宗一段时间了,攘外必先安内,不是吗?”
戾云魔狞笑,“他们会后悔的!”
魔道退走,东流镇短暂沉寂,猛地爆欢呼。
“多谢大师救命之恩,小人没齿难忘!”
“大师解救东流镇上下,我等铭感五内!”
“晚辈在此,恭祝大师早日踏入元婴境!”
马屁滚滚如潮。
大师收起封尸钉,取走储物袋,淡淡道:“孔家的金丹,收回去吧。”
几道身影冲出,跪地连连叩,将老祖金丹取走。
为中年男子,双手奉上一块黑色铁令,“凭此令牌,大师日后但有所需,孔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完叩头一拜,带人匆匆离去。
大师转身,眼神落向曾沫儿,略略停顿,脚下一踏身影如柳絮飘飞出去。
转眼,消失在众人眼前。
“大师高风亮节,救下我等,也未谋求半点回报。”
“是啊,如此风度,才是我辈学习楷模。”
“未能一睹大师真容,实乃生平大憾!”
感慨连连中,却无人散去,眼神隐隐聚向一起。
宁凌收回目光,眸子微冷,淡淡道:“曾前辈为救晚辈等人受伤,晚辈送您回去。”
曾诚名睁开眼,一阵神光暴掠,笑道:“麻烦宁小姐了。”
曾沫儿如梦初醒,急忙搀扶住他。
四周眼神多出几分羞愧,又看看宁凌,纷纷各自散去。
曾家大宅毁于一旦,好在还有其他房产,可暂时安置。吩咐残余族人各行其是,将他们打离开,气色平稳的曾诚名突然剧烈咳嗽,嘴角溢血。
“祖爷爷!”曾沫儿惊呼。
曾诚名摆手,“我没事。”他苦笑一声,拱手,“多谢宁小姐相助,否则曾家今日,怕还有一场祸事。”
宁凌起身,“这些年,多蒙曾前辈关照,晚辈理应如此。但此地,非久留之所,前辈还需早做决断,晚辈告辞。”
语落转身就走。
曾沫儿嘴唇动了动,脸色苍白。
曾诚名低叹,“沫儿,为救我,救咱们曾家,你受委屈了!”
眼泪瞬间流淌下来,曾沫儿使劲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她脑海,不断浮现出,秦宇冷酷的背影,像是一把小刀,不断割裂着她的心房。
不管有什么苦衷,出卖就是出卖,秦大哥心里,应该恨透了她吧?可就是这样,秦大哥仍旧宽恕了她,否则她的所作所为,大师岂会不加惩戒。想到这,曾沫儿心疼的更加厉害,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宁凌走出曾家,心头微叹,她现在也猜到了,曾沫儿几分心思。站在她的角度,这样做或许是对的,但她确实不喜,既如此便疏远些吧。反正,再过不久,她也该回去了。
突然感到几分意兴阑珊,宁凌心思一动,白云将她托起,呼啸飞向远方。
先回山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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