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你这个蠢货。”忍无可忍的邓尼金终于爆发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蠢货能当上团参谋。难道他没有看到两天的交战是俄国的军队一撤再撤吗?他没有看到遍地都是自己人的尸体吗?他居然会说中国人没有作战意志,要是中国人没有作战意志,他们是怎么在零下五六十度的冬天围困西伯利亚各个要塞的?要是中国人没有作战意志,他们如何卧冰趴雪而快速支援被困的日本兵?中国人还敢派出两支偏师企图南北夹击鄂木斯克,而就这两支偏师却吓坏了阿列克塞耶夫。七万中*队对四十万俄军反而形成了半包围势态,难道这还不足以表现中国人坚定的作战意志吗?中国人什么都缺就是不会缺作战意志。中国步兵还踏着炮点进攻呀,要是一门炮没有及时抬高射角命中的就是自己的军队呀,中国人敢这么干,不仅仅是说明中*队的作战意志是极其异常顽强的,还说明中*队有极高的战术素养。而反观俄国的军队……
邓尼金不想跟参谋说话,因为说了也白说,反正他一时半会也不会懂。他到是想跟总司令阿列克塞耶夫说,但他的军衔太低不够资格。他无数次向师长军长打报告,在中*队刚刚抵达时他就再三建议俄军应当立刻出击,以绝对的兵力优势吃掉、最少是击溃眼前的中*队,可惜他的长官们被日中两国迅猛的攻击给打怕了,他们想到的第一个办法就是防守。这是战争呀。军队需要的是战略主动权呀,只有主动出击才有主动权,才能让敌人按照我们的意图来打呀。但俄国就这样白白的将主动权拱手让人。以至于拥兵四十万的俄军,却被七万中*队压着打。按邓尼金的想法。在中国东北军团还没有到来之前俄军应该集中全部四十万军队发起攻击,然后像日本人那样咬在中*队的屁股后面一路杀到东方、杀到北京城里去。一但中国东北军团或是远东铁路被中国人修好后,俄国怕是只有失败这唯一一条路了。
但这最后的机会估计那些长官也没有看出来吧。邓尼金想骂人,却不知道该骂谁。这时前方传来一个新的消息――中国的进攻部队正在撤离。
“发生了什么事?中国人想要干嘛?”邓尼金突然提心吊胆起来,他相信中*队一定有了新的变化。会是增援的中国东北兵团到了吗?应该不会。他们带着重炮等大量重型武器,走不快,估计还有200公里的路程吧。那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中国人将准备好的攻击都突然停了下来呢?
邓尼金猜的没错,东北兵团却实还是路上。只是不是他估计200公里而是200里。但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道理却是东西方都通用的。梁华殿之所以突然下令取消进攻的唯一原因是第一列运载着重炮的火车到了。
“好呀,好呀。这铁路一修通,我军补给就能源源不断。只要弹药补给能跟的上,我军怕过谁来着。”梁华殿看着士兵们从火车上卸下一门门重炮,搓着手笑眯眯的说道:“被破坏殆尽的铁路能在一个半月内修复并通车,詹大人功不可没呀。”
詹天佑哈哈大笑:“惭愧呀,在下不过动动嘴而已。真正辛劳的是野津将军,梁大人要记得给野津将军请功呀。”
“不敢当不敢当。下官不过干些力气活罢了,功劳实不敢当呀。”野津道贯听到两位大人说到自己。连忙拱手谦让。自从十年前被迫投降中国成为中国的建设兵团司令以来,十年里他的兵团为中国开山修路逢水搭桥已经不可计数,兵团人数从最初的一万多人发到现在的十余之众。当初全部由日本俘虏构成的建设兵团如今已经变成由南洋奴隶和俄国战俘虏构成劳工主力。曾经的日本战俘已经成为建设兵团的高层管理员,甚至比一向忠于中国的朝鲜人的地位都高。兵团的待遇比起日本国内凄凉的生活要优越的多,以至于马关条约中关于战俘五年后全部释放的条约到期后,决大部分日本人依然选择留在中国,他们中的很多人也成了新建立的建设兵团中的高层管理员。也因为建设兵团为国家建设立下了汗马功劳,野津道贯被升为少将军衔。他认为自己一个外族人不过领着一个恩宠的虚衔罢了,所以他一向谨小慎微。可事实上中国无论朝廷还是军方,对他这个少将应该有的礼遇从未有缺,也因为需要他承担起保证整个北进计划中物资输送道路的畅通。北进计划还在规划之时他就已经参与到整个计划当中,事实上日本军队轻装强突就是出自他的构思。中国朝廷没有因为他是一个外族将领而轻视或蔑视他。也正因为朝廷高度的包容心,使得他放下自卑的心态慢慢的敢主动和这些大将重臣们说笑几句。但野津道贯也明白。无论中国还日本,血统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平常说笑几句没有关系,但涉及军功赏赐这种大事,他这个外人至少要表现出谦让的态度。所以他连忙出言不敢当,只是没想他的话依然让梁华殿不满意。
“什么叫不敢当,有什么不敢当的?我军在远离本土万里之外征战,补给能力就等于作战能力。野津兄不过月余便修好了这条预计要两个月才能修复的铁路,保障我大军所需。本官还要给日本第四师请功,他们日夜劳作保证我数万大军补给充足。只要补给不缺,我皇家陆军怕过谁?这不是大功是什么?”梁华殿一幅义愤填膺的模样训斥着野津道贯,野津道贯自然知道这是好意便拱手谢过。梁华殿继续说道:“二位先至大营休憩片刻,等午饭过后诸位看本官如何一鼓作气拿下卡拉钦斯克。”
午饭用过,进攻部队开始进入战位,梁詹野津等人也来到高处从望远镜中看着俄军的阵地。
“炮击过后烟尘太大,不利于空中轰炸,就让空军的重型炸弹开始吧。”随着梁华殿的一声令下,在空中飘了几个小时的飞艇开始编队朝着俄军阵地上空驶去。
“中国的飞艇动了。”听到观察哨的报告,邓尼金连忙放下手中的饭碗抓起望远镜,可他看不是空中的飞艇而是对面的中国阵地。虽然他不知道中国人到底为什么一个上午没有发起一次攻击,但这次他看到了三天里中国人第一次如此大规模的集结。
“向师部报告,中国人要发起总攻了。”邓尼金吩咐通信兵向师部通报。
发现这个问题不仅仅有邓尼金,整个俄军前线指挥官都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他们纷纷向师部报告,同时要求增派兵力。但很快中国的飞艇抵达了俄军阵地的上空,失去束缚的炸弹从天而降。
“轰轰轰――”五十艘飞艇将炸弹平均的投在十余公里长的俄军阵地上,他们瞄准的是俄军阵地上的火力支撑点和单兵掩体。为了摧毁这些目标,飞艇使用的是对舰攻击的重型炸弹,如果直接命中工事,炸弹足以炸穿掩体。只是加装了改进型的瞄准器和经过严格的训练,飞艇的命中率始终不高。如果被直接命中,那只能怪命不好了。
对于这样的轰炸,邓尼金并不担心,必竟大部分的炸弹除了能够摧毁空无一人的战壕以外,并没有对人员的足够杀伤力。随之而来的炮击就需要邓尼金提高警惕,因为谁也不知道中国陆军会在哪一轮炮击后发起冲锋。
中国空军和陆军炮兵协调的很好,空中轰炸和地面炮击几乎没有时间间隔,但空中轰炸和炮击最在的区别就在于爆炸的密度和威力。空中轰炸密度度低但威力大,地面炮击密度度高但威力小。三天来中国炮兵最大的火炮也就100毫米左右,但这次的炮击似乎有些不一样。
邓尼金让指挥部的人员全部安静下来,他仔细的分辨了炮弹爆炸的声音,突然他脸色一变,掉头抓起电话拨通师部,邓尼金对着电话焦急的喊到:“请求支援,请求支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