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漠走了两天两夜，许空已经后悔跟着商队，若是当初帮老者种地现在也许还有水喝。

许空想不到商队竟然是如此刻薄，居然连口水都不给，若不是昨天经过一个绿洲，找了些水喝，现在一定已经昏倒在地。

“高个子，前面不远就有个小沙城，充足的水源等待着你饮用。”又瘦又高的商人罗布对许空说道。

罗布是个纯种的齐丹国人，黝黑肌肤透着红润，黑溜溜的眼睛闪闪发亮，一口大土语言也是说得流利，从小行走在齐丹到漠北的商道上，学习了不少技艺。第一次见到许空这样的高大汉子，不免有些激动，找的事也有些多。

“库伊拉，哈德默德莫哈。”罗布对沙城商人说道：“十箱补给物资。”

“只剩两箱补给。”沙城商人微笑道：“价格高二成。”

“怎么回事？”罗布的眼睛转的溜圆，难道又有便宜可以捞。

“齐丹国圣主在圣女苏米的指导下，采购了大量树种，准备开垦荒地，种植食物。”沙城商人说道：“最近有许多工匠队路过，若是拿不出补给我这小店就开不下去了。”

“价格降下来。”罗布说道：“才两箱补给就高了二成价格，我们这些贫民百姓受不了。”

“你若是不多给二成价格，只怕两箱补给都没有。”沙城商人说道：“对于别行商队，我也是这样的价格，别行商队都笑着接受了这个价格，你却还在这里较劲。”

“你给我满十箱补给，我就给你高二成价格。”罗布坚决地说道。

“不是告诉了你，最近物资紧张，你怎么听不懂话？”沙城商人说道：“若是再较劲，你就去别处补给，我这里就是这个价格。”

“给五箱补给怎么样？”罗布说道：“看在我们这么多年交情，就给五箱补给。”

“若不是看着我们多年交情，你一箱补给都拿不到。”沙城商人说道。

“既然你都说了我们交情好，我下回给你钱款怎么样？”罗布笑道。

“你若是我小舅子，我就给你赊账，一次给你十箱补给！”沙城商人大声说道。

面巾女人被吓得脸色诧白，想跑，又怕一把飞刀将自己的命给结束在这荒漠沙城中。

【五】

大口喝着五文钱一桶的井水，许空觉得自己应该找几个面包充饥。

罗布这个商人还算豪爽，一路上还给过许空面包、奶酪吃，最饿的时候吃过独特风味的大漠肉干，就觉得世间美味还有这样一道菜。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自己还会记得大漠肉干，也会记得在大漠的饥渴，记得大漠的风沙吹得脸面刺痛。

“你好强壮。”一个带着面巾的女人，看着许久说道，看不出脸上表情。

许空被那个黑蜂骗过，对女人仍保持着警戒之心，转过头没有话语。带着面巾的女人走到许空面前，双手抓着许空的手，说道：“你能否带我到大土国去，我向往那里的富饶。”

“你去找别人。”许空冷漠地说道：“我自己也没办法。”

“你也是奴隶？”面巾女人的话语不由得变得冷漠。

“我是帮忙做事的苦工。”许空苦笑道：“并非亡国民，也并非流民。”

“那你怎么会没有办法？”面巾女人觉得许空冷得像块生铁。

在大漠，使用的都是开采出的生铁、生铜，又脆又重，力气用大了都能将生铁崩坏，资源稀少使得金属矿物加入泥土制成生金属，成为大漠趋势。

拿着生铁斧，许空修缮着马车，一阵风沙吹来，将零件吹散到了地面，许空弯腰准备捡零件，却看见了几双脚。许空的手拿着零件，却被一只脚踩在手上，许空脸色铁青，另一只手捏着，抬头一瞧，是那个面巾女人带着几个壮汉正冷漠地看着许空。

面巾女人对其中一个壮汉说道：“就是这个人欺负了我。”

引诱不成，倒打一耙，许空觉得这个面巾女人很无耻，却不想生事。许空的武功高到了什么程度，许空自己也不知道，上一次独自将矿场几十个打手打趴下。

“把脚拿开。”这话不是许空说出，而是从罗布口中说出。

许空帮罗布干活，这群人在许空工作的时候欺负，就是找罗布的麻烦。

罗布在大漠驰骋这些年，多少懂些规矩和礼仪，这样的事情没少遇到，却把事情化解得干净利落。罗布的声音发狠，说道：“我再说一遍，将脚拿开。”

“你是哪……”那个壮汉话还没说完，就发现自己脚上已经准确地扎着一把飞刀，血从厚皮靴子上流出，一股凉爽带着痛觉让那个壮汉表情铁青，痛觉来袭，喊也喊不。

另一个壮汉拔刀相向，刀刚拔出，就发现刀已经无力拿起，手上扎着飞刀血流不止。

另几个壮汉慌忙后退，只有那个面巾女人留在原地发呆。

许空另一只手抓住那只还未拿开的脚，一手将那个人给提了起来，一手拿着脚，一手拿着手，任由那人挣扎。在旁人看得愣神之际，将那人用绳子绑在树上。几个壮汉的朋友，看见之后慌忙逃走，只怕落得和那两个壮汉一样的下场。

两个壮汉被绑在树上，嘴里脏话连篇，嘴被堵住，喊也喊不出来。

“好身手。”罗布对许空说道：“一起去喝杯酒怎么样？”

许空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面巾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