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忠臣报君恩 无私参权奸(2 / 2)

有一出叫《二进宫》的京戏经典剧目,其一段著名唱词就是“前边走着定国王,后边紧跟杨侍郎------”,足见两家及主人渊源之深。而家族绵延到今天,两家关系则愈走愈亲密;现时的定国王徐迟,却做了兵部主事杨召忠的姐夫。而前番天启朝时,正是当时的兵部侍郎杨召忠,借金人再犯吾辽东边防之机,串联着吏部侍郎李庚辰等,上疏推荐徐迟辽东带兵,当上了“抚辽大将军”重掌兵权。

而如今的徐迟,因女儿皇贵妃徐如玉的关系,却又成了皇帝岳父当今太师;从而让杨召忠同崇祯帝亦有了间接亲戚关系。有鉴于上述背景和原因,不仅让杨召忠因更忠于大明朝廷,从而义无反顾上奏疏弹劾魏忠贤。这便是崇祯元年十月二十二上午,早朝时发生的事。

当早朝的一应礼仪刚进行完毕,近侍太监徐应元,按惯例宣布“内阁臣僚,文武百官,有事奏事,无事退朝”的“退朝”二字尚未及出口,工部主事陆澄源便不失时机出班奏道:“臣陆澄源有本启奏。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边说边将奏本递于徐应元让其转呈。

随又跪拜大声补充道:“臣陆澄源斗胆上疏弹劾大内总管、司礼监掌印太监、东厂及锦衣卫总管魏忠贤,其主要罪行如下:一、魏忠贤多年来在朝野拉帮结派,结党营私,其亲信党羽遍布神州;二、魏忠贤身为内臣,却长期来尽废君臣之礼;自封‘九千九百岁’,期同万岁爷分庭抗礼;在前朝‘挟天子以令诸侯’,逼先帝每颁旨必称‘朕与厂臣’;不知彼是何居心?还有诸多罪证,臣在上呈奏疏中逐一写明,恭请皇上御览。”

内容是多么的尖锐**,言词是多么的强硬无情,简至是咄咄逼人!再加上朗朗话声;其震撼力度,其前所未有,且更具莫大轰动效应:一时间竟使得偌大的太极殿,似一鸟入林,百鸟无音。朝臣中有人转身偷瞟魏忠贤,只见他脸似猪肝般红,且咬牙“嘣嘣”;其内心定恨不得将上奏者陆澄源一口吞下,才解心头之恨。

但却令人不解的是,当群臣回将目光投向崇祯帝的时候,却见对方异乎寻常的沉默冷静,似刚才什么事情也未曾发生;难道他没听到参奏者的话声吗?但群臣分明都看见他御览了对方的奏疏,还竟看得是那样仔细认真。没有任何反映,这就不让大家颇费猜想,如坠五里云雾中。

但弹劾者却并未因皇上览奏疏听弹劾后,沉默不语未置可否而浅尝辄止,就此气馁罢手,而竟发挥了“宜将胜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的痛打落水狗精神,既已登上垒台,输赢胜败置之度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前仆后继------

于是,事隔两天后,也就是十月二十四日上午,再次早朝,按惯例当正常礼仪进行完毕,这次倒不像上次,上奏疏人那么迫不及待;而是当近侍太监徐应元宣布“有事奏事,无事退朝”后,足有喝杯茶功夫,整个太极殿内,一时间又现出奇静寂,但让人惊奇又意外的是:无论御座上的崇祯帝,抑或御前的文武百官,似乎心照不宣,都在等待定还有“下文”,谁都没有即时离开的意思,好像都在等待谁再爆一新闻。于是,真没让大家白等,又一位“东林余孽”挺身而出了。

他就是兵部主事杨召忠,出班奏道:“皇上,诸位同僚,先勿散朝,臣有本奏。”随将一道早已写好的奏疏举于头顶,却不转呈。尔后重新跪拜,却先发制人道:“吾皇万岁,若皇上能坚持奉行先祖皇,‘知无不言,言者无罪’‘广开言路,多采忠言’,臣才敢谏。”

“朕遵祖训,允臣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者无罪,闻者足戒’。”崇祯帝当即手一挥表态道。“杨爱卿,有何高见,可直言相谏,对错与否,朕不追究。”

“古语讲‘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皇上既表示‘无论对错,不予追究’;那臣可直言相谏了啊?”杨召忠边说边先将头顶的奏疏交与徐应元手,让其转呈后道。“进谏之前,臣想先斗胆相问一句:皇上究有什么难言之隐?是惧怕某些人位高权重,多受祗肘?抑或顾忌先帝之托不好下手?为什么一直以来,阁僚臣工们,多次参他魏忠贤那么多罪名;且多事实清楚,证据确凿,皇上却充耳不闻,无动于衷?为臣不解,难道皇上宁可无视天下臣民,倒要维护他魏忠贤一人?”按说此当面质问,够尖刻直露毫不含糊了,即便肚量再大的人亦会有所反应。但崇祯帝却仍能做到不动声色,低头默然,不置可否。

出现这种结果,不仅让站立一旁,神经高度紧张,屏息抑气,静观事变,以做好各种最坏打算的当事人魏忠贤,稍稍松了口气;且使得一些原本对魏逆幸灾乐祸,极想看两派争斗,一场好戏的派外人亦大失所望。但你魏逆不要高兴太早,局外人亦不要过早失意,险象尚未结束,好戏还统在后边呢!俗话说“老鼠拉木锨——大头在后头”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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