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皇帝敲警钟 阁臣再上疏(2 / 2)

“呵,呵,没想到你倒挺会为自己开脱哩!”崇祯帝冷笑一声道。“难道弹劾你那么多问题,倒均系空穴来风,无中生有?那不等于诬告了吗?可于朕看来无风不起浪,没草不沾布袋;那些弹劾者是吃饱了撑的?依朕看倒有不少事实。这里今晚就咱二人,没有第三者知道,你倒说说自己的真实想法。”

“臣对先帝是忠心一片,对皇上您更是一片忠心。”魏忠贤信誓旦旦道。“此心对天可表。”

“既如此,除了近几天直接上疏弹劾的阁臣外,那满朝官员为什么对你非议这么多呀?”崇祯帝步步紧逼道。“你倒是给朕一个讲得通,让人信服的理由呀。”

“万岁,忠心需要理由吗?非议需要理由吗?”魏忠贤显然激动了,便不管不顾他人感受,滔滔而言道。“皇上熟经懂典,应比臣更明白,自古以来谁都知道,这世上人无完人,事无全是;只要做事,就有非议。臣于先神宗帝四十年进宫;先光宗时任王才人娘娘宫中膳食太监。那段时间不说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自先熹宗帝天启元年,先帝信臣,让俺做司礼监秉笔太监,大内总管,兼管东厂和锦衣卫,确保皇宫和京都和顺安全。这么多年下来,为大明兴旺发达,朝廷长治久安,臣可谓‘呕心沥血,肝肠寸断’,‘鞠躬尽粹,死而后已’。天启初年,臣曾派兵,抗金抚辽,铲除外患;天启中期,臣更派雄师肃川滇边境部族叛乱。可以不自夸地说,在整个熹宗朝前后七年时间,应算得上国泰民安------”

“好了,好了。这些历史大事朕均经历过,无须你再逐一盘点。”崇祯不耐烦摇手打断道。“且难道这均系你魏总管一己功劳?其他臣僚将帅不说,你将先帝置于何地?再说哩,在你历数的‘功勋’中,可能还遗漏了重要一条:那就是你亦曾借清理‘党争’之名,残酷镇压了东林党人,一手制造了大批错案冤狱;使大明朝一个阶段里,出现了人才缺档。至今尚未恢复元气。”

“东林党人尽是一群,披着学术外衣的乱臣贼子!”魏忠贤消极反驳道。“不决心剿灭,朝廷不得安宁。”

“他们中多数系忠君爱国仁人志士;即便少数被尔等称为‘狂徒’者,也仅是行为失当问题。”崇祯帝据理力争道。“俗话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何况经察那些被尔等陷狱者,只是言词过激,其实并无反心。”

“这------这虽然也是事实,可当时并未查清。”魏忠贤理屈词穷道。“何况‘清党’亦是先帝诏旨。为臣不得不遵。”

“汝还想推卸责任吗?”崇祯帝似有点恼怒道,“事后许多事实证明,先帝一时处事不明,都系听尔等谗言所致。你应明白:为人为臣若被人非议,必有难服人之处。”

“臣不敢。”魏忠贤再次一揖稍稍后退道;却又反攻为守地:“可------可皇上您------您亦有被臣子非议过啊!”

“谁人非议朕过什么?”崇祯帝冷冷问道。

“说------说-------”魏忠贤先吞吞吐吐,后却转话锋道:“说皇上您------您心太软。”

“你希望朕心肠硬起来吗?”崇祯帝瞟一眼对方,下意识问道。“皇上圣明。”魏忠贤答非所问道。

“唉!做人难,做臣子难,做皇上亦难,做不被非议的皇上更难!”崇朕帝低头想道。

“皇上------”魏忠贤还欲说什么。“你走吧。”崇祯帝仰头看着晴空星月,冷冷道。

“皇上------”魏忠贤躬身一揖欲走,却又迟疑道。

“住咀!朕命你马上走------”崇祯帝及于吼道。魏忠贤后退着没趣而去。崇祯帝亦悄然回宫而去。

司礼监官衙,魏忠贤和衣躺在床上,胳膊枕于颈下,黑暗中大睁两眼,久久难以入眠。乾清宫内室龙床上的崇祯帝,亦大睁两眼。难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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