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贬官听差生心机(2 / 2)

文种叮嘱范蠡道:“老弟此去司空府,定要隐忍藏拙,切不可锋芒不露。大王对你如此处置,实在是用心良苦,意在对你庇护挽留,我们且等待时机,再作打算。”

范蠡道:“老兄放心好了,老弟弟有分寸”,内心深为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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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府是王朝四大府门之一,掌管越国赋税、钱粮、城池、工建等重大事宜,权责之重,自不待言。只可惜范蠡来此,只是个因罪遭贬、听差行走的小吏罢了,倒也在司空府没有多大反响。

范蠡原来以为,自己可以在司空府做一些差事,也好增加些学识和历练,殊不知根本就没那么简单。司空府的长官把他单独安置在一间闲置多年的办公房里,表面上对他客客气气,实际上根本没有把他当回事,压根就没有给他安排职责的迹象,只是偶尔让他整理和抄录一些无关紧要簿册,大多时候范蠡无所事事。

幸亏府里有一些涉及赋税钱粮、城池工建的条令、制度、地图等书册,范蠡闲来无事便借来翻阅,多日下来,都已烂熟于心了,竟然也是一份不小的收获。

范蠡真的不知道,自己之所以成为一个吃闲饭的人,皆因石买的“功劳”。原来,司空府也是石买的“地盘”,他早已叮嘱大司空,切不可让范蠡插手司空府各种事宜,免得他又闹出什么动静来,弄不好又成为司空府的祸患,自己岂不成了“灭火队长”?

可是,要想让范蠡甘心于这种百无聊赖的生活,要想让他不闹出一些动静,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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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蠡在司空府里唯一可以结交的人,便是管理簿册、档案、书简的馆尹。范蠡经常去馆尹那里借书看,馆尹见范蠡虽然做过王宫的侍卫长官,却毫无架子,言行端庄,待人真诚,心中颇有好感,一来二去,两人见面谈论的话题多了起来,范蠡渐渐了解了馆尹的情况。这馆尹本是世袭的中大夫,早前在司空府担任路尹,只因秉性耿直,看不惯司空府中大小官员暗中贪腐,又不善阿谀奉迎,十多年以来非但没有升迁,反而被大司空找了个借口,降为下大夫,打发到这里当了个有职无权的馆尹。

两人惺惺相惜,多次在府中值夜期间备酒小酌,相谈甚欢,范蠡从中得知了司空府许多内幕,始知这司空府也在石买掌控之下,而且与大司空互为勾结,贪赃枉法。范蠡心中感慨良多,忽然生出一个念头来。

又一日,范蠡特意邀请馆尹上街小酌,酒至半酣,范蠡道:“馆尹大人,小弟有一事相求,还望大人能够通融。”

馆尹疑惑道:“我一个小小馆尹,无权无势,范蠡大人何出此言?何事需要老兄我效劳,范蠡大人只管说来。”

范蠡:“此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想借大人掌管的簿册文书档案一阅,不知可否?”

馆尹惊讶道:“老弟为何要看这些?”

范蠡:“不瞒老兄,我来越国年月不久,对越国情况不甚明了。如今既然身为越国人,理应了解些越国的地理、人口、赋税、城池等情况。然而出行不便,无从所知,所以想通过老兄手中的文书了解个大概。”

馆尹为难道:“老弟所言,本来不该违背。只是……,这文书档案,事关机密,若是让他人知道,那大司空定然会拿我开罪,如何是好?”

范蠡:“老兄放心,待我借阅之时,你将文书卷进无关紧要的书册之中,我暗自带回家中翻阅,定然不会让他人察觉。”

馆尹忧虑道:“老弟所言,似乎可行。只是……,老弟千万要小心为好,否则会害苦了我。”

范蠡:“老兄诚心帮我,我怎可害了老兄,我定要万般提防,万无一失。退一步讲,就算真被察觉,老弟只管推说是范蠡故意偷窃,全有我来担当!”

馆尹:“老弟言辞恳切,甚为感人。既然如此,老兄我如何能不答应?老弟需要什么,随时来取吧,不要遗失就行。”

范蠡:“多谢老兄!”

自此以后,范蠡几乎每日带一些文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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