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再次跌落在地上,他口吐鲜血,抬头看着三人怒骂道:“要杀便杀,我绝不怕你们。
居然废了他一身异能!想当初为了修炼这一身异能,他费了多少时间和精力?这个可恶的人居然轻易便废了他大半辈子的心血!
这一刻,他目露猩红的寒光,恨不得亲手把沧海撕个粉碎!
沧海只是淡淡看着他,完全不在意他眼底的怒火,漠然道:“既然你懂得沧族的异能,就应该知道沧族有许多刑法,那滋味绝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闻言,男子脸色一沉,浑身止不住一阵颤抖。
可他勉强压下心头的恐惧,抬头看着三人,笑得不屑:“你以为我会给你机会,让你们对我出手吗?”
反正是死路一条,他宁愿死在自己手里也不要落在他们手上,或是最后落在主人的手中,接受那残酷的刑法。
他脸色一正,忽然用力咬了下去。
但,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出现了,那颗藏在齿缝的毒药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影,任他如何啃咬,咬到的也是自己的牙齿舌头,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脸色一阵苍白,知道刚才那浅灰衣袍的男子对自己出手的时候,已经把他藏于齿缝中的毒药给夺去了,出手这么快,居然快到让他完全没有半点察觉。
“你究竟是什么人?”这下他总算有了几分心慌,看对方似乎真的是沧族的人,而更恐怖的是,他对沧族的刑法居然如此熟悉。
一想到那些刑法,一张脸顿时白得完全没有半点人色。
沧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沉声问道:“是什么人在背后指使你们做这些事情?是谁要刺杀战倾城?还有,血奴驯养的基地在哪里?快说。”
中年男子冷冷看着三人,冷哼道:“既然你熟悉沧族的刑法,就很清楚我绝对不可能对你们多说。”
“你难过就不怕……”沧海的话还没说完,忽然便脸色一沉,脚下一点,一掌就要向中年男子拍去。
可是,他终归还是晚了一步。
在那个中年男子说完刚才那句话的最后一个字,他的体`内忽然燃起了一道烈火,在沧海看到他想要自尽的企图时已经来不及去阻止。
“轰”的一声,熊熊焰火自中年男子的身躯上燃起,猛烈的火焰逼得连刚靠近的沧海也不觉退后了数步,远离着他。
“烟雾有毒,闭气。”他来到九音身旁,执起衣袖,连同大掌一起捂上她的薄唇和鼻子。
战倾城见此,也自觉闭气。
没过多久,那个控制血奴的中年男子已经彻底被烧毁,变成一堆漆黑的灰烬。
良久沧海才放开九音,伸手拂去残余的烟雾,举步步到男子的残骸边细细查看一番,才回身走到九音和战倾城面前,脸色沉重:“他身上有魔性。”
以魔教的圣火自`焚,当中的痛苦旁人无法想像,但那人却很清楚,今日落在他们手里,若不自尽,下场只会更凄惨。
战倾城和九音虽然还理解不透当中的意思,可却似乎已经隐隐明了什么。
数年之前沧都那场动`乱是魔教的人引导的,而这次出现的血奴身上带着魔教的气息,这个驱赶血奴的人也有有魔性,只能说,背后的人必定与魔教有关。
但魔教的人不留在沧都称王,在这里做什么?
九音抬头看着依然站在树梢上吹着玉笛的风慕瑾,不安道:“他这般会不会伤到自己?”
虽然她也想不透风慕瑾为什么会懂得如何控制这些血奴,可却能清晰感觉到他所吹出来的曲子带着醇厚的内力,如此耗费真气,对他的身体定会有有所伤害。
战倾城和沧海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与她一道再次跃到树梢上,垂眸看着山涧里乱成一片的血奴。
大半的血奴已经离开了这一方,漫无目的地闯入丛林深处,远离着笛子的声音,还有一些直接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昏了还是死了。
直到下方的血奴彻底失去了战斗力,风慕瑾才缓缓收起唇边的玉笛,笛子被别回腰间,他脚步一错,轻飘飘回到地面上。
九音他们三人也同时跃了下去,来到他跟前,九音奔了过去,不安道:“慕瑾,你……”
话还没说完,风慕瑾忽然两眼一闭,高大的身躯重重往她身上压下。
沧海和战倾城心头一紧,一人一边把风慕瑾架了起来,连同九音,四人施展起轻功,转眼回到了车队里。
“收拾好一切,立即上路。”战倾城抬眼看了看昏暗的天色,沉声令道。
所有人忙把能带走的东西全都收拾好,沧海和九音扶着风慕瑾回到马车里,战倾城一跃上马,带领着队伍往前路赶往。
虽然血奴的队伍已经被驱散,可不知道后方还会不会有潜藏的敌人,像中年男子那般能控制血奴的人想必还有不少,只要又来一个新的,总能把跑散的血奴慢慢召集回来,让他们继续追杀他们。
以这批血奴的数量来看,想要从血奴的队伍中全身而退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哪怕最终能逃脱,伤亡也会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