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音和风定北两人一直往山脚下一路追寻,快到山脚的时候,九音忽然一扯缰绳,急道:“就在前方。”
风定北立即停了下来。
虽然他也感受到丝丝诡异的气息,可他对这种气息的感应远不及九音强烈,不知道这女人什么时候鼻子变得这么灵敏,居然真的能感应到敌人的存在。
当他们停下来他静心感受了一番之后,也察觉出来了,人就在前方。
“过去看看!”他忽然伸手一把扣上她的腕,带领着她从马背上一跃而起,踏着树梢飞掠而过,一路朝山下疾步掠走。
没过多久,果真隐隐看到下头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一堆人。
风定北带着九音在某棵树的树梢上落下,拨开密密重叠在一起的枝叶,只见下方不远处,一身灰衣的中年男子正带领这一路人马正慢步从山涧中穿过。
虽然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是哪里,不过,穿过这个山涧之后一路前行,很快就能到达皇城,他们这次难道是想要朝皇城里赶去?
很明显这批人的目的不是他们,因为他们丝毫没有上山的意思。
九音不知不觉握紧了风定北的大掌,沉声道:“他们这次究竟又想对付谁?”
“你认识那些人?”风定北有点讶异,那下头的人个个看起来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如同木头人一般,更何况他们的肤色看起来与平常人实在有着天渊之别,每个人黝`黑黝`黑的,看起来就如同僵尸一样,虽然有骨有肉可却一点都不像个活人。
究竟都是些什么人?
“他们不是人。”九音摇了摇头,又揉了揉眉心,发现自己正握着他的大掌,她忙松开收回自己的小手,才看了他一眼解释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这一种算不算是人,你有没有听说过血奴?”
血奴!
风定北自然是听说过的,那是一个可怕的传说,传说中那些血奴从小被人以毒蛊喂养,养成蛊人之后就会丧失记忆,完完全全成为一个傀儡,主人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要他杀人他便一定要把人杀死,要么就是死在对方手下。
他们没有感觉没有痛楚,哪怕敌人的刀剑把他们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割下去,他们也丝毫感觉不到痛苦,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会重新拿起兵器,甚至以肉搏的方式把敌人给撕碎。
那么可怕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皇城?那不是该属于沧族的皇家傀儡吗?
见他的表情,九音知道他对血奴也有一定的认识,她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挑着重点细声道:“我认识一个沧族的朋友,他告诉我这批血奴不是来自沧族,而是在东楚本土养成。”
“你是说东楚境内还有与沧族皇族一样懂得培养血奴的人?”若是皇家里出现这么危险的人物,将来这个天下可就危险了,“这事四皇兄和七皇兄知不知道?”
九音点头,轻声道:“他们知道,也想着法子去对付那些血奴,不过,直到现在还没有查到究竟是何人在背后操纵这些血奴。”
当时血奴只出现在贡月,可这一次他们却出现在皇城,难道是上一次追赶着他们的那一批血奴,他们的目的地也是皇城吗?
当时风慕瑾以一曲《清灵之音》把他们驱散,可沧海也说了,等《清灵之音》对他们的作用消失之后,他们就会重新聚集在一起,只要遇到另一个懂得控制血奴的人,就能把他们重新召集回来。
那些血奴是不是都来了皇城?
一想到崖顶上那可怕的尸身和残骸,九音又不觉心口沉闷,差点忍不住吐了出来。
见她这般,风定北吓了一跳,忙道:“你不会在这个时候怀上身孕了吧?”
见她白了自己一眼,又忽然忆起她曾经与自己所说的之前流过一个孩儿,风定北脸色沉了沉,眼底也闪过几许愧歉,他轻抿薄唇:“抱歉,我不是故意提起的。”
九音根本没反应过来他为何要对自己道歉,她不过是因为想起自己刚生完孩子没多久,之后又未曾与任何男子同房过,哪来的身孕?
听他这么说,倒是想起自己曾经随口对他所说的谎言,说她曾流过一个孩儿。
她浅浅一笑,摇头道:“无妨,我和慕瑾都还年轻,慕瑾说了,孩子将来还会有的。”
这么说只是想安抚他,却不想听了之后风定北眸光又微微暗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