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骗过世上所有人,可却骗不过他,对她的了解已经足够的深,与相识时间的长短并没有关系。
或许从第一眼看到的时候,这女人的戏码便全化在了他的眼底,是上天所注定的缘分,还是说他们上辈子就已经相识了一世?
九音眼底的黯淡一闪而逝,她幽幽叹息,小手落在他脖子上轻轻轻抚着,把脸埋入到他的怀里,轻吐了一口气,无奈道:
“放不下,确实放不下,可我真的不想他们在这里继续斗下去了,互相厮杀只会让整个皇族彻底沦陷。”
风慕瑾的长臂环在她腰间,不自觉地在收紧着。
他没想到这个小女人居然还会想到这些国家大事,他以为女人想的更多的该是家事,小事,生活上的细节。
“你认为东楚现在怎么样?”她忽然细声问道。
“国泰民安,百姓的生活过得很不错。”大掌落在她后脑上轻轻抚过柔顺的发丝,他无奈叹息:“你怕那个驯养血奴的人会对皇族不利?”
九音点了点头,长指无意识爬上他的身前,挑开他宽松的一紧,指尖在他肌肉饱满的身躯上慢慢划过。
手上做着暧`昧的动作,可话语却是极其认真的:“如果这个消息公布出去,整个皇族一定会乱的,到时候潜藏在背后的人一定会趁虚而入,你也不想看到这样,是不是?”
那事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或许不应该再提起,皇族有皇族的无奈,皇族中人也有他们身不由自迫不得已的地方,这一切,或许她都可以理解。
虽然不认同,可不代表她蛮会不讲理,完全不考虑别人的立场。
迟疑了片刻,她闭了闭眼,下定决心道:“当初玉皇后那事发生的时候,倾城已经在她肚子里了。”
风慕瑾大掌收紧,一不小心拽上了她的发丝。
九音皱了皱眉,长指在他身前搓了搓,不悦道:“你揪疼我了。”
“九音,你想说什么?”他放开指尖的发丝,大掌落在她下巴上,大掌轻轻一抬,把她一张小`脸抬了起来,让她迎上自己的目光,他不确定地问道:“告诉我,你心里在想什么?”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他说他是最了解自己的一个,她想说什么,他应该比谁都清楚。
风慕瑾深吸了一口气,或许是真的已经知道,只是不确定,这么多年以来,从未想过这事。
“四皇兄知道吗?”他的心口不断在起伏,呼吸,乱了。
“或许知道,也或许并不清楚,更何况哪怕他知道,他也极有可能会认定是战昊天对不起他们全家。”
“可玉皇后她……”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是因为当初他也不过是个尚未出生的胎儿,对于玉皇后从来只有听说,从未亲眼见过。
她的品行如何,她和战昊天的前前后后,他一概不清楚,也不能妄下论断。
“我相信她。”九音忽然道。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能如此笃定地相信一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女子。
能生得出倾城和风辰夜这两个儿子的女人,一定是个了不起的母亲,她一定是敢作敢当的人,如果事情是真的,她绝不会为自己叫屈。
可她知道她当年一直不承认这事,直到被皇上送去毒酒的那一刻她还是不承认,甚至从未想过与自己如此亲近的人竟然完全不相信她。
女人的悲哀有时候是天注定的,因为她们把自己的所有都依附在男人身上,一旦这个男人不再给她信任,不再愿意成为她的依靠,那一天她便真的一无所有了。
风慕瑾心里揪紧着,连声音也显出几分沙哑:“如果你相信她,那么,战倾城他……”
九音点了点头,笑道:“可我不打算告诉他,也不打算与夜说起这事。”
如今这个皇族已经足够的动荡不安,如果这事再被翻出来,被有心人利用起来,他们皇族里头的争斗只会更剧烈,很快,整个皇族会陷入一个水深火`热之中。
背后驯养血奴的人,他处心积虑这么多年,把沧族的异能什么魔教的气息在这一方发展起来,她深信他绝不是紧紧为了对付一个风辰夜,以及一个与东楚几乎没有一点关系的战倾城。
虽然她还猜不透那些人对他们俩出手的原因,但至少她知道背后的人最终的目的应该是整个东楚。
“对了,画扇楼的人可有上门去找你要钱?”忽然想起自己印下指纹的欠条,她问道。
风慕瑾皱了皱眉心,垂眸看她,一丝讶异:“要什么钱?”
又似想到了什么,长指忍不住在她鼻尖弹过:“你这丫头,居然在外头拿着瑾王妃的身份到处照招摇撞骗,你就不怕我拒不承认,到时候他们找你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