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懂异能的,武功高手也是不好对付,这点沧海也曾想过。
“我自然知道,不过,既然你是长老的后代,便是沧族的人,其实沧族异能你修炼起来绝对不难。”他平静道:
“邪不胜正,魔教的人之所以修炼起异能比一般人要厉害,是因为他们提前把自己的命拿来消耗,一旦把命脉消耗完,他们也活不成了。”
魔教之所以是魔教,便是因为修练的是损人不利己的魔功,除了顶级几人,基本上魔教的人活不过四十岁,这便是修练魔功的后果。
风慕瑾挑了挑眉,一丝讶异:“这么说是有意要传我异能吗?”
“修炼异能的口诀我已经告诉了九音,外宗练法都是一样的,不分派系,可内宗练法却有区别,我娘毕竟是水系的,而你却是属于火系,火系修炼到极致的口诀我也不知道,如果你有心想要修炼,日后可以请教于容贵妃。”
容贵妃身上的异能虽然消失了许久,但口诀是不会忘掉的,这些风慕瑾也是清楚,他陷入了沉思,不再说话了。
九音不自觉伸手把唇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末了才轻声道:“那么你现在来这里,意思是想要一直守在我身边吗?”
“在你离开皇城之前。”沧海道。
“可我现在困了。”她眨了眨眼,一丝委屈,大半夜里把她从被窝里挖出来,如今还得要陪他聊天说话,她的眼皮早已经在打架,快要撑不下去了。
“能先让我睡一觉吗?”她道。
“自然可以。”沧海把手中杯子搁下,看着风慕瑾,腼腆一笑道:“是否能让人给我送一套被褥过来?”
风慕瑾和九音互视了一眼,一丝讶异,这么说来,他还打算留在寝房内与他们彻夜呆在一起不成?
沧海没有回应他们的目光,只是依然靠在椅背上,轻声道:“如果可以,顺便命人给我把浴汤送来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
一大早风慕瑾就进了宫,九音看着他起来,替他收拾过送他离开之后,本打算再倒回软榻上继续补回昨夜丢失的觉,可想了想还是觉得继续这样睡下去太不安全。
这房里毕竟有沧海在,慕瑾一走,两人便变成了孤男寡女的同处一室,一想到在石室里发生的一切,哪怕再困也不敢继续在房里待下去了。
她坐了起来,正要翻身`下去,外堂的地面上却传来了沧海略带沙哑的声音:“我还要再睡一个时辰,若你不睡便在房内呆着,但不要出门。”
九音瞪着躺在纱帐之外那道模糊的身影,咬着薄唇不说话,犹豫了好久才总算倒了回去,拉起棉被小心翼翼闭上眼,依然注意着那边的情形。
等了好一会不见沧海有任何举动,就连他的呼吸也很快变得均匀,她才安心松了一口气,又睡了过去。
这一睡,果真就睡了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沧海掀开被子,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举步朝内堂走去。
九音被他的动作惊醒,见他进来她吓得忙坐了起来,揪紧身上的棉被,瞪着他急道:“我要梳洗,麻烦你到外头去等我。”
沧海脚步一顿,目光紧锁在她睡意朦胧的云眸上,她还像从前那样对他有着深深的防备,他无奈叹息,转身朝外堂走去:“你不是决定要回沧都了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回去?”
“既然你已经打算带风慕瑾回沧都求医,那便是已经决定了要卷入到那一场战争中,九音,没必要求其他人,我就在你面前,难道我不比其他人厉害吗?”
等回了沧都,他的异能会比现在强大太多,求他总好过求一些她不认识的人,何必舍近求远?
九音没有回答他的话,事实上她要和风慕瑾回沧都也确实曾想过要与他一起面对那一场战役,等他做完他想做的事,他就会愿意救慕瑾。
他其实一直在逼自己,从他丢出可以救风慕瑾这个引诱开始,他就在无形中逼她,只是当时完全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复杂的身份。
她从软榻上翻了下去,在婢女的伺候下洗刷过后又匆匆用过早点,到外堂时沧海正在婢女的伺候下用着点心。
见他与婢女有说有笑的,虽然不知道他们具体在说些什么,心里却也微微有几分不悦了起来,知道自己这种醋吃得太不该,她敛下莫名的心绪,直接越过他们大步朝外头走去。
沧海匆忙把糕点塞到口中,向婢女说了声谢谢,便匆匆追了出去。
天气真的冷下来了,九音一出门便感觉到深沉的寒气迎面扑来,十一月了,再过个把月就会到新年,日子过得很快,她到这里已经大半年,到明年春暖花开之时就是整整一年。
二十一世纪对她来说仿佛已经成了个模糊的概念,是她适应能力太强,还是因为那个世界给不了她半点牵挂和温暖,所以不要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