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被他这么一气,风辰夜随意一抓,把九音手里的那碗血抓了过来,直接往口中送去。
不想他这么一带动,九音竟在他轻微的掌力下差点站不稳,那一张小`脸的脸色显得愈加苍白。
战倾城看着她苍白的脸,讶异道:“怎么回事?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风辰夜已经“咕咚”几下把一碗血喝了下去,听战倾城这么一说,他把碗搁下来抬头看着她,虽然心里担忧着,却还是不说话。
九音关心的却不是这些,她迈步挪了过去,把他放在茶几上的空碗捧了起来。
那里头还有几滴血,她又凑到他面前,呶唇道:“把这几滴也喝了,别浪费。”
“浪费又如何?后院里多的是家禽,区区几滴鸡血本王还要珍惜不成?”他皱着眉,一脸厌恶。
“一定要珍惜。”她快要站不住了,却依然把碗死死捧着凑到他面前:“把它喝下去,喝下去我今日就不再烦你了,我……我回去乖乖睡觉。”
其实,风辰夜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听到她说不再烦他的时候,心里更是烦躁了起来,但他又死活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心思被这个女人给左右了。
犹豫了片刻,他把碗接过来,抬头把那几滴血一滴不露送到自己口中,才把空碗递回到她面前:“这下满意了吗?满意了就给本王滚。”
“滚”这个字还没说完,他忽然眸光一沉,霍地站起把倒下去的人接了回来。
“怎么回事?”见她软趴趴地倒在自己怀里,他心头一紧,关心的话语忍不住脱口而出:“是不是不舒服?我让宫医给你瞧瞧。”
战倾城也站了起来,走到她身旁审视着她苍白的脸。
九音深吸了一口气,等晕眩的感觉过去之后,她才扬了扬唇,又嘻嘻笑了起来,扫视了两人一眼,笑道:“怎么样?我这妆化得不错吧?看起来是不是一副病弱的模样?”
两人互视了一眼,顿时不知所措了起来,她刚才那样难道是在演戏?
九音却不理会他们了,拿着那只碗举步朝门外走去,边走还边笑嘻嘻道:“等慕瑾回来之后,我也化一个这样的妆,让他也心疼心疼我。”
身后那两只大掌紧握着,两个人的脸色同时沉了下去。
亏他们刚才还这么关心她,生怕她真的不舒服,却没想到她居然在拿他们来做试验。
只有九音自己知道她走出来的每一步都有多么艰难,刚出来便看到沧海从前院里走来,她靠在走廊的石柱边,向他招了招手。
沧海疾步来到她跟前,看到她一脸苍白,又看着她手里沾满猩红的碗,心里已经知道了怎么回事。
正要说话,九音却摇了摇头,食指摁在他唇上制止了他说话,她笑道:“抱我去晨风阁,我要回寝房。”
……
寝房到了,却不是风辰夜在晨风阁里的寝房,而是望月阁里的某一间客房。
刚进房沧海就把人抱到床`上,直接为她运功疗伤。
好一会见她脸色总算恢复了几许正常,他才从床`上翻了下去,到了一旁的柜子里掏出几瓶药,重回到她跟前,沉声道:“把衣裳脱了。”
“脱什么衣裳?”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九音把袖子挽了起来,抬头看了他一眼,怨念道:“就这么简单的事还让人脱衣裳,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他只是想着把衣裳脱了好方便他上药,谁想那么多?怎么到了她口中自己就变成了登徒浪子的模样,处处想要占她便宜?
不过,当他小心翼翼把缠在她手臂上的纱布解下来,看到里头那深深的刀痕时,整张脸顿时又沉了下来,抱怨没了,一下全换了心疼:“早就说过这方法不行,你身子骨弱,哪来这么多血给他喝?”
看着那两道深深的伤疤,心里头一阵绷紧,可却也是无奈。
伤口根本没仔细清理过,只是随便上了点药便缠上纱布,血丝还在上头慢慢地渗透着,这女人一点都不爱惜自己!
“你别用这种眼神瞪我,我若不赶紧弄好把血捧过去,难道还要等血凝固了才让他吃不成?”九音白了他一眼,她自己也是无奈得很。
若是有别的办法,谁愿意如此伤害自己,还真当她拿刀子割肉的时候不会感觉到疼了,她又不是神仙。
“说话就不能好听点吗?尽说些让人反胃的话。”他拿起纱布沾上药酒,小心翼翼为她清理着伤口。
九音吃痛,五官一直紧紧锁在一起,可却死死忍着没有哼出来。
见她这般,沧海无声叹息,声音总算温柔了下来:“若换了过去,受这些痛你早就哭爹喊娘的了,如今也不过是睡了三年,竟变得这么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