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不需要告诉陛下。”晏君卿抬眼看向他,“陛下日理万机,操心不得,本相的意思你该知道怎么和陛下说。”
那只小狐狸,对他比任何人都上心,他身子固然不好,这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若是被她知道又不知要闹出什么事情来。
更何况,他也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过去。
过去。
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没有必要再提起。
那……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是,下官明白,回复陛下一律以相爷素体虚弱为由。”太医也是明白事由的人,他轻叹一声,道:“当年为相爷拔毒时下官就知道相爷会有如今的状况,相爷不为别人,就算为陛下、为南晋也务必要保重自己才是。”
晏君卿长长舒了一口气,道:“多谢太医的照拂,本相自有计较。”
“下官告退。”太医朝他施礼后,退了出去。
太医走后许久,晏君卿合上公文,信步走到窗口,将窗子推开半扇。
窗外素白银裹,花竹映雪,静的悄无声息,他凭窗眺望许久,心中一时些微感慨。
到底,这身体还是拖累了他,要死不死,要活难活。
这是当年强逆天命,得到“晏君卿”这个身份该付出的代价——为了南晋,以前,他活着确实为了南晋,而如今……只是为了她。
她对他真心实意,要以他为夫,可这幅身体,那种不堪回首的过去,要怎么能配得上高高在上灿若骄阳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