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他轻喊一声。
暗中,无声无息窜出了一个影子,单膝跪地,“相爷。”
“把这封信送到东洲琅嬛山庄,亲手交给蓝清初。”他递出信笺,嘱咐道:“记住,务必在陛下圣旨到达第二天再交给他。”
夜绛雪的旨意是邀蓝家为恩科主考,蓝清初必然犹豫,再接获他的私信,蓝清初才会上京。
影卫来的悄无声息,走得依旧无声无息。
影卫离开后,晏君卿翻看公文,良久,窗外一闪而入一道白影,推开书房的门,信步而入,几乎是同一时间,黑影紧随白影窜进屋内。
一时间,晏君卿青衣如玉,白衣人星眸俊美,黑衣人冷漠英挺,彼此很有默契,皆是一言不发。
一黑一白两个人就算了,身为主人的晏君卿,对这么突然出现的人不闻不问,姿态悠然取了公文,细细看着,慢慢批着,就像……屋子里根本没有这两个人一样。
早已习惯了他的从容不惊,黑衣人与白衣人互相看了看,一左一右坐在案几下的椅子上,坐好后,白衣人首先开口,“相爷,今早陛下旨意,由相爷与六部御司共商恩科开试,相爷可知陛下的意思?”
竹笔在公文上写了批示,晏君卿闲情逸致地翻了一页,头也不抬淡然说道:“本相不知。”
“……相爷是不知,还是不说?”白衣人被他这种有点像……像耍赖的语气窒了窒,转念一想,天下皆知的晏君卿怎么会耍赖,一定是他听错了,听错了。
其实他没有听错,晏君卿就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这一点……完全是被夜绛雪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