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该这么脆弱的……
晏君卿看着夜绛雪,心里五味杂陈,三分心疼,七分自责。
他的陛下,站在九五之上,动辄江山社稷,若不是遇到自己,若不是爱上自己,怎么会有弱点,怎么会有足以压垮她尊贵的弱点。
倘若时间能够倒流十年,他宁愿一死,那样就不会遇到夜绛雪。
倘若时间能倒流十五年,他宁愿孤独守着一方寂寞,那样就不会有心肺撕裂的折磨。
……可时间,真真不会为任何人倒转。
她是他的劫,应劫到了如今,受苦的却是她。
晏君卿苦笑着,安抚地亲了亲她的手指,慢慢说道:“陛下将浒州给了楚王殿下,目的无非直指虹家虹影。楚王殿下与江陵王关系‘非同一般’,前些天陛下是囚禁了江陵王吧,他现在还在帝都的暗处,一旦楚王殿下前往浒州,江陵王必然会跟随,到时候江南无人遏制白家……陛下想铲除虹家自然重要,但臣有一石二鸟,一箭双雕的办法,让陛下既能除掉虹家,又不至于坐等白家反击。”
听到这里,夜绛雪慢慢松开他的衣服,抬眼看他,“君卿是怕风寡和阿醉去了浒州,江南的白家会趁机兴风作浪?”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不会杀人,但不意味着不会设防别人。
只要是关系到夜绛雪,让他多算计一时又能如何。
“没错,我没有考虑到白家啊……”夜绛雪神色复杂起来,她脊背靠着晏君卿,把玩晏君卿修长的手指,在他指尖慢慢盘算,“白家的家主白若溪我一直没有看见,据说他并不是白家嫡子,只是因为他娶了沈欢颜,才能登上白家家主的位置,这些年来白若溪一直没有大作为,都是沈欢颜在内外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