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着生杀大权,她要为君卿报仇,付出的代价必然是惨痛的。
曾经她说,要为他颠覆天下,没想到一语成箴。
身体太冷了,肚子隐隐作痛,夜绛雪裹紧狐裘,在手心里哈了一口气,低头瞧着还看不出形状的小腹,“你呀,千万不许胡闹,要像你父君一样,不能像母皇,知道吗?”
肚子里的包子是不会回答这种让人哭笑不得的问题。
手伸进狐裘里,戳戳肚皮,然后轻叹:“小包子,等你长大了,母皇就去陪你父君……母皇担心他一个人会孤单,如果不是你的话,母皇说不定现在就已经随他而去了。”
“小包子,你说父君会怪母皇吗?”她被肚子当皮球,戳了戳去,抬眼看着一片狼藉的充城,雪中年夜,毫无生气,“母皇杀了他的子民,母皇为他血染天下,小包子,你父君一定会责怪母皇的……他呀,他肯定会说,陛下怎么能这般暴虐,兴起战火,屠戮无辜之人……然后就开始教训母皇,强硬修改母皇的心思……就像要母皇放过白若溪,放过虹影一样……这天下间,只有你父君可以改变母皇的决定……”
“……可惜啊。”夜绛雪闭起眼睛,冷淡一笑,“你父君不在了,没人能制止母皇,凌折萧必须要死!”
絮絮叨叨说了好多话,夜绛雪跺跺脚,觉得脚趾冻得发麻,才转身下楼。
楼下有碧云等着,见她下来,低声道:“陛下,有帝都信使来了。”
夜绛雪蹙眉想了想,点头,“回驿馆。”
驿馆就是原本凌折萧的别宫,自然极尽奢华,紫铜暖炉燃着竹炭,一室温暖。
夜绛雪脱下狐裘,坐在暖榻上揉着有些酸疼的腰,吩咐碧云让信使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