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弦忽然勾唇,定定看着温知君,低低笑开,“君上驾临苍穹别院,真真蓬荜生辉。
他的声音婉转动听,太过轻柔,甚至雌雄莫辩,见温知君一动不动,更是轻轻微笑:“君上对我如此防备,我对君上可是没有一点恶意的,君上的伤就是我亲手医治。”
温知君缓缓眯起凤眼,神色之间有了点微妙,然后,慢慢朝亭子走去,衣带卷起残红,染了一痕素白。
孟弦不顾礼仪,歪歪斜斜躺着一张软榻上,等温知君走近了,他有趣一般地朝他微笑,“君上的身体并不适合劳累,在房间里比在这里要安全许多。”
温知君一双黑眸透着点神秘的幽紫,那些紫并不浓重,如同萤火一般微弱难查,他看着孟弦,将他刚刚那句话放在脑海中想了想,淡淡说:“此处的安全是由阁下负责,既然都是阁下的地方,我在房间里还是在这里有差别吗?还是说,我面对的危险正是来自于阁下?”
哈。
孟弦突然觉得有趣了,他难得对一个人能看上超过三遍,眼前这遗世独立的清雅男子,自进入视线开始就被瞳仁牢牢锁住,这几句话说下来又岂止看了三两遍?
早听说南晋丞相晏君卿有“白衣明相”之称,容色绝美,清睿过人,如今再看,传言诚不欺我,晏君卿此人果真非凡。
算起来着这是他第二次看见晏君卿。
第一次,他昏迷不醒,被花阡陌以毒蛊封了记忆,成为半死不活的废人,是他动用了南蜀禁忌之术,把温知君的记忆强行给了他,那时并没有机会看见他醒来时是什么样就被轩辕镜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