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
忽而,一道倾斜在地的黑影遮住了碧云头顶的半壁阳光,暗蓝色的衣衫裹着修长笔直的身躯,白若溪昂然挺立,一脸疼惜的盯住地上跌坐的柔弱苍白的女人,心中蓦然疼痛了起来。
这个女人……单薄的好似就要透明……
阳光照在她残损红肿的面上,憔悴不堪,她一双熠熠生辉的眸底却闪烁着倔强与坚强。果然不愧是南晋的才女,这气韵当真是与众不同,令人望一眼便念念不忘。
长眸低垂凝望碧云多时,他才倾身上前,打横抱起跪坐在地的碧云,柔声在她的耳畔旖旎细语:“怎么不知道反抗呢?”
碧云扭过头去,倔强的眸子不愿直视白若溪的脸,似乎不想让白若溪看到自己这狼狈苍白的模样。
唯唯诺诺的垂下眸子,恍如蝉翼的睫毛在眼脸处微微颤动,泪花便不由自主的溢了出来,委屈红肿的脸皱成一团,她半晌才道:“她毕竟是你的妻子。”
听得碧云如此善解人意的话语,白若溪心中更加怜惜,眸底是幡然汹涌的笑意,他忽而一脚踹开雕花木门,小心翼翼的将碧云搁置在柔软的床榻之上,一本正经道:“不管她是谁,如有不对,你都应该反抗的。你号称才女,怎么迂腐到这点道理也不懂了?”
白若溪的话语中带着些许的责备,一双暗波涌动的眉眼尽量不去看碧云,温柔小心的为她盖好锦被,对身后的护卫吩咐道:“去我房里把药膏拿来。”
“不用了,我没事。”碧云赶忙推手决绝,一张残损不堪的脸惶恐不安,惹人心疼。
可这里是榕城的别院,哪里有人听从碧云的吩咐,于是,她的话很自然的被护卫忽略不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