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听到‘有为’这两个字就蛋痛,什么年少有为之类的直接就让他想起那个死鬼张有为。当然,孔成宇的别扭他也能理解,毕竟两个月不见,秦风就从一介白丁成为了跟自己同级的警官,怎么处都让人觉得格外别扭。
“这次去省城参加比赛,凑巧跟省城的领导见过面,”秦风笑着解释道:“后来凑巧抓了几个坏人,领导一高兴就给了个便宜帽子,实在让孔主任这种老同志见笑了。以后还要多向孔主任你们学习和请教才是。”
孔成宇开心的点点头,他指了指特护病房道:“案件的情况我在路上都看了,现在事情牵涉到一位县长,我们非常重视这个案件,已经向检察院方递交了通知函,不知道你有什么建议吗?”
秦风耸耸肩:“如果胡亚洲不肯定出来做人证的话,回头就在医院挖挖线索吧,我这里已经控制了一个副院长,他知道一些事情可以当人证。不过物证依然不够多,那帮家伙时间充裕,已经把能销毁的证据销毁的差不多了。”
孔成宇叹息道:“怕就怕在只有人证的情况下,胡亚洲一个人把所有事情都扛下来。这个讲义气的家伙要是铁了心的帮人背黑锅,咱们手上这点东西可奈何不了这位县长大人。”
秦风惊讶极了:“不会吧?他居然弄得比江湖人物还高尚?居然肯为了义气牺牲自己?”
孔成宇点点头:“老胡就是这样的人。他以前跟我说了两次,邓龙元对他的救命之恩,他愿意拿自己的命还给他。”
感慨不已的秦风回到堂口,这两天被满城风雨弄得人心惶惶的弟兄们纷纷上来打听情况,秦风把胡亚洲暗刺宋铁军的事情说了个大概是,大伙儿听得惊心动魄之余,在宋铁军和马武手下吃了亏的人们一个个幸灾乐祸。
“汪贵,那些帐还在吗?”秦风忽然想到事情的起因,连忙向汪贵问道,“另外除了那些李凤做好的‘干净账’,还有没有其他的账目?”
和汪贵一起管着账目的高利戴笑道:“当然有了风哥,李凤和朱胖子他们把那些东西藏得可好了,我们也是这两天收拾东西的时候才发现,多亏了马武那个混蛋带着人在我们各个场子一顿捣乱,咱们不得不跟着收拾残局,才在朱胖子那个公司发现了一点东西。”
走到小会议室里,小弟们自觉的退到了门口把风,戴鹏翔从公文包里小心的拿出一本软皮抄,看软皮抄发黄的纸张和前面有些模糊的圆珠笔笔迹,应该已经有七八年的历史了。
翻开软皮抄,秦风不禁感到触目惊心、上面字迹不多,写的也很简单和潦草。年月日加上一个人名,一个简单的数字,构成了一行行送礼的记录。
戴鹏翔指着前面的内容:“这些字是虎哥和豹哥写的,这些字我看着不像是以前的那些分公司经理写的,那些老家伙文化水平不高,写不出这么漂亮的字。而且到了后面,这些写的最漂亮的字就不见了,应该是这人退出了帮会管理。风哥,您看这是不是胡亚洲的字?”
汪贵咬牙道:“哼,可惜时间上不对,如果是宋铁军的字就热闹了,咱们拿着这个本子,也好让这个大局长灰头土脸。”
秦风仔细看了看账本上的文字,摇摇头否认了高利戴的猜测:“这不是胡亚洲的字,我看过他在报告和文件上写的东西,除了名字其他都乱七八糟跟狗爬似的,这不可能是他写的账本。”
秦风若有所思的看着账本:“不过账本上的字倒是有点像另外一个人的笔迹。嘿嘿嘿……”
听着秦风的笑声,身边的几个亲信一阵毛骨悚然,戴鹏翔嗫嚅的问道:“风哥,这个人能够在账本的前半段留下这么多笔迹,就算不是分公司的那些老大哥,应该也是我们帮会的一位元老了,您看是不是?”
秦风哼了一声伸手轻轻一拍桌子,桌面上的东西纹丝不动,只有光洁坚固的红木小方桌上骤然出现一道裂痕,这细微和清晰的声音把戴鹏翔吓了一跳,绰号高利戴的干瘦男子连连掌嘴笑骂自己糊涂——既然年轻一代已经崛起掌权,自己这个时候再去顾忌什么香火之情,显然有点儿太不合时宜了。
秦风看了看神色不动的杜国盛和汪贵等人,对戴鹏翔语重心长的说:“老戴,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咱们可不能心慈手软把到手的东西再交出去。虎哥也好,豹哥也好,他们就算曾经牢牢掌控着一切,但也已经是过去式了。而且账本上这个人的笔迹,我看不像胡亚洲的字,倒是有点像咱们邓大县长的字迹。”
众人哑口无言、面面相觑,有了戴鹏翔的先例,杜国盛小心的问道:“风哥,您是说那位曾经是县局局长的邓大领导,跟虎哥豹哥他们一起创建了咱们这个帮会?”
秦风点点头道:“有可能。以前的事情,我跟那些分公司经理闲扯淡的时候聊过,似乎陈虎陈豹创业的时候太过一帆风顺了些。按说他们的竞争手段可以算得上是够嚣张够狠毒,但就算是这种恶性竞争,也没有什么人来管他们,说明有人给他们张开了一座保护伞。”
汪贵脸色有点胆怯,看来这些年下来,邓龙元这位前任公安局长的威信还是让他们蛮有压力的,他胆怯的问道:“风哥,如果真是邓县长,那咱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