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蕙摇了摇头,“君威难测,帝皇的心思又岂是他人可轻易揣测的?”
“那你怎会……”
在上官文邕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上官蕙捻起盘中的一块芙蓉糕,却不急于放入口中。眼神幽暗,似在凝眸思索着什么。半晌,她方才开口打破了屋内的安静。
“倘若女儿说这联姻是由我一手促成的,父亲是否会怪蕙儿?”
以上官文邕的机智敏捷,又怎会想不到这点?或许在皇上刚赐下婚约的时候,他还因为太过震惊而显得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但是一步入这里,瞧见蕙儿并未因他所说的话而表露出任何的惊讶,他便已隐隐猜出了七七八八。
叹了口气,在朝堂之上意气风发的中年男子好似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终究是不舍女儿远嫁他方,从此见面不易 ……
“蕙儿,你要知道,北国与我们南朝有着很大的差异。南朝的冬天虽然很冷,可是北国只会比我们这里更冷,甚至一年四季寒冷异常。北国的民风亦十分彪悍,我听闻,那里的女子人人可骑马,更与男子一般可随意出外抛头露面。更重要一点,我看这大皇子也是个有野心的。倘若你嫁给了他,势必会被卷进北国皇室的权势斗争里去……这些,你真的都可以不在乎吗?”
知道父亲是在担心自己,上官蕙神色一柔,勉强勾起粉唇送出了一记浅柔的微笑。
“父亲,您是知道的,即便女儿留在南朝,也避免不了会被卷进硝烟弥漫的夺权之战中。或许远离这里,对我,对我们相府都是好的。至少这样,皇上与摄政王就不会试图以我来要挟父亲您,父亲亦可高枕无忧,不必被这种‘腹背受敌’的尴尬境况所困。”
“可是……”
上官文邕似乎还想说什么,然而话到嘴边,他却戛然止声。算了,有些事还是先不要告诉蕙儿,免得她平生烦恼。但愿她去往北国能够一切安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