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怜因为尴尬而不停朝四下观望的视线不经意间捕捉到了上官蕙随意搁置在床上的男式缎袍,似乎终于找到了话题可说,她紧绷的内心一松,站起来便朝着床的方向走去。
“妹妹这是给父亲做的衣裳吧?只是父亲素来喜欢藏蓝色,妹妹怎做了件黑色的?”说话间,她已拿起了那件缎袍仔细地‘欣赏’起来。然而越看,表情越是僵硬。这件缎袍,不若是款式颜色还是长短大小都不像是做给父亲的。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想到此,上官怜的双手不由得捏紧,嘴角轻勾,笑得却有些讽刺。
“妹妹都要嫁给北国皇子了,却还惦记着给别的男人做衣裳,这若是被皇子知道了可不太好吧?”
“姐姐多虑了。只是一件袍子而已,姐姐又如何断定我就不是做给未来夫婿的?”
上官蕙眸色倏然转为阴沉,冷冷瞪视着那个背对着自己的女子,忽然觉得荒唐又可笑。
上官怜被堵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就算她明知这件衣袍是做给那个男人的,却偏偏就是说不出口。说了,只会落下她早已暗中注意着他的嫌疑,这可是闺中女子的大忌。倘若传扬出去,只怕她从此就要背负上‘不知检点’的污名,再也翻不了身。
呵,不过不管怎样,上官蕙要远嫁北国的事如今已成定居。她这一走,说不定她与邺王殿下还有‘可能’……再怎么说,她也是堂堂的相府嫡女,绝对有资格嫁进王府。哪怕只是屈居侧妃之位,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她也甘之如饴!
置身在帝京中极富盛名的酒楼孔雀阁的二楼雅间,凤君傲临窗而坐。许是早已知晓凤邺北今日回京,所以在看见街道上那一行车马之队时,他并未露出任何诧异。手一挥,示意着身旁护卫,“去把邺王请上来,就说本王有重要的事要告知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