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听此,太皇太后终于展露欢颜。果然是煞和隐,她最得力的两枚隐棋。
“太皇太后,恕老奴多一句嘴,您为什么一定要杀了那丫头?”这是齐嬷嬷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若那丫头真是皇上的亲生女儿,便意味着她是皇室的一员,身系皇族命脉。虎毒尚且不食子,太皇太后如何能狠心地将她‘斩草除根’?
换做以往,作为下人,齐嬷嬷问出这种逾矩的话,早被太皇太后训斥了。不过今日,太皇太后的心情似乎不错,竟没有出声斥责她,而是垂下眼睑,双唇间流溢出一丝残冷的笑意,看得人不寒而栗。
“不杀了她,难道要等她成为尊贵的公主,再转过身去调查当年之事吗?”
齐嬷嬷终于了悟。太皇太后是担心当年的一些‘真相’会被揭穿,才会未雨绸缪,将那些蠢蠢要动的不安因子都扼杀在摇篮里。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太皇太后此举或许狠心了些,却也是为了自保,无可厚非。只是……她担心有一日皇上若发现了这一切,不仅是太皇太后,恐怕就连她们这些‘助纣为虐’的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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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死后第三日,上官蕙一行人决定启程回南朝。临行前,上官蕙给舅舅白韬留下了一封信,让他秘密交给北帝。
凤赭凉为了陪伴这两日精神不佳的上官蕙,放弃骑马,改与她共乘马车。当然,一方面是为了陪她安抚她,另一方面,也是尽可能地避免她想起青鸾。
长而舒适地椅榻上,他们二人挨靠而坐,上官蕙把头枕在他的肩上,双眼透过马车壁上的小窗,看着窗外一一掠过的山色湖光,神情虽已不像此前那般悲怆,却仍显落寞。
“鬼刹呢?”她问,似乎那日鬼刹抱着青鸾的尸身离开后,她就再没见着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