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明示意绿蓉将苏倾如的画像双手捧起，展开，放在冷如的面前——

“你擅长仪容，今天晚上你便仪容成画像上的苏倾如，然后……”苏月明深湖般幽静的眼睛里散发着一丝清冷的笑意，她将嘴巴凑近冷如的耳边，慢慢地说着什么，只见，冷如领悟地点了点头。

“都清楚了吗？”她问道。

“是，都明白了。”冷如将苏倾如的画像折起来，放入袖中，离开了玉茗园。

苏月明目光落在床榻上还未醒过来的三姨娘身上，她痛苦地紧闭着双眼，即便有头发遮掩着，头皮上的抓痕仍旧清晰可见，一条一条深入肌肤，血肉模糊的，那双骨瘦如柴的手，青筋突起，伤痕累累。

“不要，不要……”就算在睡梦之中，她仍是不安宁的。

苏月明将她的手轻握在手中，柔声说道，“娘，不会太久了，伤害过我们的人不会好的太久了。”

她的声音如低吟的夜莺，婉转，动听，可分明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那手也在颤抖着，眼睛里的恨意似要喷薄出来一般。

“三小姐，三姨娘已经睡了，您奔波了一天一夜，也累了，也去歇一会吧。”绿蓉实在心疼苏月明，便轻声劝慰道。

“不了。”苏月明站起身来，道，“我该去看望老夫人，并且要向她讨一个恩典了。”

“恩典？”绿蓉不解，“三小姐要向老夫人讨什么恩典呀？”

“走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苏月明洗了个脸，让绿蓉编了个发髻，选了支蓝色宝玉镶金簪子戴着，又薄施粉黛，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了，便往老夫人的永和园里去了。

“二丫头，你可回来了。”蒋氏在门口将苏月明拦住了，面上荡漾着掩饰不住的笑容，低声道，“我听说了，太子赏了一柄价值连城的宝剑，你转赠给丞相了，大夫人的脸都绿了吧。”

苏月明淡淡一笑，道，“多亏三婶配合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