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屋子中央，过去那个咄咄逼人，威严端庄的当家主母已经不见了。

能生出苏白熙这样国色天香的女儿来，大夫人本也是个数一数二的美人，可经过这一阵子的折腾，年近四十而已的她，两鬓却已经出现灰白，脸颊瘦的凹了下去，肤色蜡黄，整个人憔悴而疲惫，眼角的皱纹一层叠一层，那盛气凌人的气焰也已经被接二连三的打击浇灭了。

苏月明看到她的出现，丝毫也不讶异，她早就知道，她会来找她，因为她要一个答案。

想到这里，她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道——

“母亲来了？绿容，看茶。”

“郡主就不用这么假惺惺了，我们就开门见山吧。”大夫人抬手拒绝了苏月明表面的客套，她的声音听着也是嘶哑而苍老的，好像六十多岁的人一般无力。

苏月明道，“好，我喜欢开门见山，母亲请说吧。”

大夫人一步一步朝她走近，她的眼圈发红，浑身散发着阴郁之气，立在苏月明身后的绿容和碧儿不由得后退了两步，但苏月明却至始至终岿然不动，眼神平静如湖面，从中看不到任何的慌乱和不安。

“哼。”大夫人这一声冷哼含着深深的悲哀和痛楚，“那一晚，我明明看到你进了芭蕉园，因为是你，所以我才用力刺了那么久，又刺的那么狠。但是为什么，第二天，我们看到从湖里捞出来的人却是子聪？这个问题，我从七天前想到现在，仍旧是百思不得其解，今天来，我就是来讨要一个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