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地明白，这一战，大周气势已去。

再无绝地反击的可能了。

风吹来，他那如雪的白袍迎风展开，仙风道骨，温润如玉。

他望着手中这闪着黑色寒光的锋利匕首，这匕首的末端，篆刻地分明是慕容沧海的名讳。

他抬起眸子来，目光落在苏月明的身上，他的目光里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情谊，太多太多的不舍，太多太多的念念不忘。

“不。”苏月明近乎绝望地摇着头，她怎么能再一次眼睁睁看着他死去。

慕容沧海这是在故意用这种极端的方法折磨他们的意志和感情，

太子却笑了。

他看向慕容沧海，道，“答应本宫一件事，不要为难我多融郡主。”

慕容沧海起唇，面无表情，道，“本王自有定夺，周太子无须多言。”

太子最后一次，深深的，深深的，用尽了前世今生所有的感情，看了苏月明一眼，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可是，苏月明一个字也没有听清楚。

慕容沧海冷眼看着他，看着他手中的匕首慢慢扬起，对准了心脏的位置，这一刀扎下去，必死无疑。

他们为了彼此，都愿意去死。

这一点，深深地，刺痛了慕容沧海，他何其用力，也进不去苏月明的世界，而他却拥有让她死为她死的机会。

风，呼呼刮起，仿佛不屈服于命运的人在呜咽。

苏月明停止了挣扎和嘶喊，她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