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身侧趴着,濡湿卷曲的长发如丝缎般流泻到了椅下的地毯上,睡袍于柔美的水蛇腰上仅一条系带,已经岌岌可危地松散,领口内,雪艳丰盈的那一处能掐出水来一般的柔润,修长的腿从睡袍前襟缝隙处不经意地伸出,丝袍紧紧遮挡了挺翘的臀儿……
贵妃椅旁壮伟的身躯脚步停顿,因眼前妩媚旖旎的美人不由得一僵,幽深地鹰眸里,一团欲*望火焰便跳出来。
他把托盘放在贵妃椅旁的小圆几,见盛放着百花精油的瓶子是敞开的,便拿起来倒在掌心一点搓揉加热,毫不迟疑地抽开她腰间的系带,把浴袍拉下,力道轻柔地为她按摩后背。
粉润的唇间,溢出一声舒服的轻叹,“巧卉,你好贴心!椒图那厮,不懂珍惜,是瞎了他的狗眼!”
按在背上的手略一停顿,担心拇指上的玉扳指会硌疼她,他忙取下来……
“别停!”她干脆舒服地趴好,懒洋洋地猫儿一般,昏昏欲睡地催促,“继续,好舒服。”
大掌从肩胛骨下滑到腰间,又上推,又下滑,白腻的肌肤因为反复按摩变得红润,在她毫无防备之下,浴袍被全部扯去,按摩从后背蔓延至全身,从后面到前面,她布娃娃似地,听话地配合仰躺着,乐滋滋地唇角。
当不安分的手盘桓过胸前,划过平滑的腹股,到了腿*间的敏感——熟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惊叫一声,突地惊醒过来,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诈尸似地坐起身来,却差点撞进绣着银白腾龙的宽阔胸膛上。
凤眸轻抬,映入眼帘的,是带着镂空蝶纹银面具的俊颜,棱角分明的完美下颌仿佛刀裁,xing感的蜜色双唇轻启,说出一句最温柔的话,“吓到你了?”
“夙焰。”她惊魂未定地呼出一口气。他以这副装扮出现,的确少了几分尴尬,却还是尴尬。
气氛一时间安静地有些僵,湛蓝忍不住懊恼刚才的疏忽,忙蜷缩起身子双臂环抱着自己,视线搜寻四周,却没有发现浴袍的踪影。
“我的浴袍……”
“不是很舒服吗?为何不继续?”他又拿起盛放精油的瓶子倒在掌心,不紧不慢地搓揉加热,自始至终,锐利邪魅的鹰眸都盯着她,不肯挪移分毫,“只剩下手臂,一会儿就好。”
他仿佛一个专业的按摩师,拉住她的左手手腕,与她十指相扣,匀称修长的手指,一根一根地被他仔细摩挲安抚……
在这样的摩挲中,她的气息被撩拨地凌乱不稳,心脏突突地鼓噪着胸腔,全身都滚烫起来。她的手红了,身上也泛出粉色的光氲。 理智却还提醒着她,她心心念着的这个男人,已经不是她的。
“没有话想说吗?说起来,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他全然是一副老友相见的客套口吻,却又做着亲密到极点的事。“既然你唤我夙焰,我们应该无话不谈才对。”
他按过她的左手,又拉住她的右手,从手指,到小臂,到上臂,到肩头,仔仔细细,寸寸肌肤,酥痒难耐,她羞窘地抿住唇,寻不到半句话。
“夙焰,很抱歉,我不能自欺欺人。”她耐心地等待按摩结束,鼓足勇气开口,“请把浴袍还给我,谢谢!”
见她眼观鼻,鼻观心,眼眶鼻尖皆是通红,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想再强迫她,从身后不远处的池边捡起浴袍,轻轻抖开为她罩在身上。
“湛蓝……”他在贵妃椅前蹲下来,捧住她低垂的脸儿,让她正视自己。“你体内的毒蛊……我很担心。”
担心?可他还是照旧做着伤害她、利用她的事。她如此好脾气的配合他所有的伤害,他应该给她一点自由空间疗伤才对。
“毒蛊……我已经痊愈。”她完全不需要他担心。
银亮的面具下,飞扬的剑眉皱紧成一团,他视线上下打量过她,担心她是用以前为他抓取毒蛊的方式,医好自己。“可你身上并没有伤痕……”
她有些急迫地打断他,“是御天医好我的。”
“御天?!他会医治你?”
“怎么?御天真心为我做点事,出乎你的预料了?你借我将他留在皇宫,不就是想看他能做出什么事吗?”
这的确是他始料未及的。“他不可能那样做,湛蓝,毒蛊一开始潜伏体内是不容易感觉出来的,你不要被他骗了。”
“他没有骗我,我也没有骗你。”她侧转过去,穿好浴袍,从贵妃椅上起身,不想继续与他独处下去,便端起小几上的托盘,出来浴殿,边走边道,“我知道你定会偷听我和御天的谈话,你离开之后,他点了我的睡穴偷偷医治了我,那个过程,我没有看到,却被我密令隐藏房中的金风全部看到。不过那个法子,非常人所能做到,所以……很抱歉,让你担心,也让你空盼了一场。”
她的一举一动,全部在他的监视之下,在他眼里,想必她也不是一个好女人,既如此,她更不会虚伪地娇柔造作隐瞒他,尤其是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