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舒服地腻在她娇软的怀中,摆出一个天大的难题给她。“恐怕……得劳烦皇后,把小舟划向岸边!”俊眼修眉,闪过一丝狡猾地精光。
湛蓝看向水面,这才发现,小舟已经远离了凰翼阁。“我……不会划船耶。”
他当然知道她不会划船,“学吗,皇后冰雪聪明,不会连这点小事都不会的。”
“好吧。”她担心地问他,“你可以自己坐吗?不然,我会用船桨打到你耶。”
“朕也试试好啦。”他吃痛地挪动了一下。
湛蓝忙起身坐到他的对面去,两手握住船桨,有些紧张地尝试滑动,“哎呀,动了,动了……恒,我好像会划耶!”
她激动地孩子一样,又笑又嚷,脸儿愈加明艳生动,被水光反照,皮肤如蒙月华,愈加柔美动人。
他眸光幽深地凝视着她,欣赏着她笨拙的举动,不敢恭维地摇头失笑,“如果原地打转也算会划的话,朕真的是输给你了,因为朕划船的时候,会往前走,往后推,还会拐弯,就是不会原地打转!”
他这是在挖苦她吗?她倒是想拿自己的能力来驳斥他,但是……小舟真的是在原地打转呢。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尽管笑好了,反正痛得又不是我,我尽管在这里安心捉摸如何划船,你呀,就在那边痛到骨头断掉好了。”
“你这张嘴……”若非要装痛,他定会扑过去吻过瘾。
他颓败扼腕地叹了口气,寻了个舒服地姿势仰躺着,上半身平展在甲板上,大剌剌地伸展双腿,两只穿着翘首龙靴的大脚直伸到她身前去,“皇后,你慢慢加油吧,朕在这边运功调息一下,说不定就能痊愈了呢!”
她拗着一股子邪劲儿,闷声不吭地划了半天,渐渐捉摸出技巧,不听话地小舟终于前进了不少,方向却是反的,当她看到那大片荷,又忍不住啧啧惊叹。若是在现代,恐怕是要长途跋涉到某一處景区才能看到这样的美景呢。
她欣喜地忍不住加快速度,小舟仿佛一只游鱼,没入荷丛里。
荷叶田田,遮挡在头顶上,仿佛一片片碧色的云,骄阳照射,叶子碧绿如洗,透明如玉,叶脉清晰可见,而荷花出尘明秀,白的,粉的,仿佛一个个婀娜的美人儿般婷婷玉立,而且,这些“美人儿”可比拍卖会那些美人儿更美。
小舟在荷下穿过,凉意袭人,她松开船桨,水葱似地手儿伸入水中,水温清冷,她看了眼看似已经熟睡的赫连恒,便小心地挪到他身边,先拿了丝帕近在水中,轻揉两下拧乾,帮他垫在脖颈下冷敷。
他被颈后的凉意惊扰,赫然睁开眼睛,正看到她黛眉舒展,担心的神情一闪而逝。
这一刻,这隐秘的一隅,他们眼中只有彼此,纯粹的景致里,心也容不得尘埃一般,默契地谁都没有开口,以往地争吵,让他们都清楚,开口,不管说出什么,都会打破这份清幽的宁静与美好。
她轻轻解开他的螭龙腰带,帮他脱掉龙袍,他顺从地配合她的举动,侧歪过去。
片刻后,他听到背后衣袂悉索,水声泠泠,后腰上随即便一阵冰凉,湿冷的布料,被她用手按住,那處青紫的痕迹,完全覆盖。
他伸手一抓,发现自己的龙袍和中衣都还在,不禁疑惑,“皇后,你用的什么给朕冷敷?”她的丝帕还在他的脖颈上呢。
“只管等着就好!”
他岂肯等?他最怕的是,她会脱掉自己的衣服……这里虽然没有人,凰翼阁那边却有护卫巡逻,她若只穿中衣……委实不妥。
她忙腾出一只手按住他的脸,不许他转头,双颊却绯红如云。“冷敷之后,还是应该上药才可以,不然明儿你早朝,怕是会在龙椅上坐不稳。晚上……别太纵情!”
这宽厚的肩背,标准的倒梯形的秀美身躯,原本是属于她的,此刻虽然仍能让她有无限遐想,她却也不敢想。
倒是有几道细细的疤痕,是她留下的。
那天,她给辛玉丽出了九宫格的难题,他和御天对弈通晓,已近早朝。
御天离开,他却进入内殿,莫名其妙地强要她,到最后,疯狂的快乐却让她几乎承受不住……激情过后,他下床穿衣,她看到自己留在他背后的伤,心里痛,难过,却又失落,也是从那一天开始,他们每次交谈,出口都是刀光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