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凉的沙漠里，两匹马，一前一后，徐徐前进，上面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不是别人，就是那个莫文兰、李贺。莫文兰现在非常后悔，根本就不应该答应这件事，在这个沙漠里，荒无人烟，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就算是迷了路，恐怕也是不知道的。

已经三天了，还是没有看见人，莫文兰非常担心，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该如何是好？抬起头看看前面的李贺，忍不住问道∶“你真的确定么，就是这条路？如果走错了路，迷了路，那该如何是好？”

“不会的，这条路我和宁王殿下经常走，肯定是这样，错不了。”李贺信心十足地说道，回过头看到莫文兰皱起了眉头，非常不安的样子，返过身，走到她身边，劝慰地说道，“双方激战，自然是寻找荒无人烟的地方。我们已经走了三天了，快到了，你不要太紧张。”

“三天时间可以改变任何情况。”莫文兰突然这样说道，深深地看了一眼李贺，看到李贺低下头去，有些事情不言自明。从一开始莫文兰就产生了怀疑，岳楚瑜如此聪明，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两个人的关系，怎么可能让两个人见面，怎么可能让自己离开，如此轻而易举，莫文兰不得不产生怀疑，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李贺，自己身边的人。

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再说了，这一路上平平安安，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岂不是非常奇怪？如果岳楚瑜知道自己离开了，神不知鬼不觉，怎么可能放过自己？

这么一想，一切的一切全明白了。只不过没有把话说出来。这个人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可谓是肝胆相照，自己一个人实在是不方便，有他在身边，两个人一路上有个照应，何乐而不为？正想着这些事情，忽然听见那个李贺开了口—

“就算是发生了什么事，和你也没有关系。”李贺故意这样说道。看到莫文兰回过头来看着自己，一脸惊讶的表情，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手，“你只不过是个女人，可以改变什么？有的事情已经成了定局，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一己之力根本就改变不了，你已经尽力了。我希望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管结果如何，你都可以坦然面对。”

“你不要这样。”缩回了手，莫文兰有点尴尬，低下头去，避开他的目光，沉默了一会，才接着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我实在是不忍心。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难辞其咎，虽然我也是身不由己。我常常在想，如果我没有回到皇宫，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怎么可能，有的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就算是没有你，也不可能发生改变，你只不过是推波助澜。”李贺劝慰地说道，看着莫文兰，想了一会，接着道，“岳楚瑜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是不知道，打定主意不回头。既然是这样，有没有你，结果一样。”

莫文兰苦笑∶“可我毕竟参与了。虽然我知道如果没有我，岳楚瑜也不可能放弃，我只不过是推波助澜。如果没有我，岳楚瑜会怎么样，谁也说不清楚。可现在有了我，事情变成这样，我真的是难辞其咎。”

说到这里，抬头看天，虽然是天气晴朗，可在莫文兰心里，此时此刻乌云密布，有些事情自己也说不清楚。听到叹息声，抬头一看是李贺，禁不住劝慰地说道，“我知道你和我一样，有些事情也是不愿意，只是身不由己。我们两个人同病相怜。”说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你知道些什么？”李贺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以后才意识到自己太紧张了，羞愧地低下头去，张了张嘴，好像是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说不出来了，抬起头看着莫文兰，有点忐忑不安。却看见莫文兰笑了—

“你不要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这些年来，你应该知道我的能力，我是你的学生，如果不是你，我不可能变成这样，不是么？”这样说着，故意耸了耸肩膀，好像是希望这个人可以放松下来。

看到他一言不发、貌似平静的表情，后悔万分，自己不应该把话说出来，现在把事情开诚布公，对谁都没有好处。

思及于此，岔开话题说道，“好了，不要再说了，这些事情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我们现在时间紧迫，不能耽误时间，还是快点走吧。”说完，“驾”地一声，绝尘而去。

莫文兰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李贺愣在那里，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难不成这个人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想到这里吓了一跳，其实仔细想想也是理所当然，莫文兰是个非常聪明的人，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一路上平平静静、什么也没有发生，岂不是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