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大刀微微一笑,用谦逊的口吻说:“我个人的得失并不重要;用徐福的事迹,让他的老故乡成为大日本真诚的子民,才是传铭最大的心愿……”
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打断了他们的狗屁话。腾本无意中看到焦大刀那张没人色的脸,象一具刚从棺材中爬出来的僵尸,雪白雪白的,似乎传来一种凶兆,他情不自禁地吸了一口凉气。
正被吓破了胆的焦传铭没有觉察到这点变化,壮着胆说道:“太君!连日来我们重兵进攻,不光朱爱周的地方部队不撑劲,现只会偷偷地扔个手榴弹和埋下几个地雷,别的什么能耐也没有。就连国民党的正规军、中央军也都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我们今日要来一个‘全面开花’,赣榆大捷——”
焦大刀正放着狗屁,只听得车子“轰隆”一声,屁股一颠,一头栽进刚炸的手榴弹坑里。驾驶员猛踩油门,想把车子开上去,门都没有了。腾本、焦传铭没有办法,只好胆战心惊地从破车子里钻了出来,一面命令喽啰推车子,一面叫人到前面去察看敌情。
前面的公路已被赣榆国民党区中队和民工破坏了十里之多,有的拦腰挖成丈把深的大坑,有的被炮弹或手榴弹炸出一个个小坑,有的路面好象还埋着地雷。
腾本恨得连连叫骂:“大日本徐福老祖宗的家乡人的大大的不够意思!”焦传铭气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忙叫人上前边开道。他们拐下公路,穿过快拔节的麦田,催动前进的鬼子和伪军,向赣榆城杀奔面来。
宋继柳从几天的侦察中,已大题上摸到了敌人的进攻规律。他为了进一步了解情况,争取主动,从昨天夜就跑到了最东边的柘汪镇,布置各分队分别占据有利地形,然后和没有同万毅团调走的相小墩一起登上一高房顶,观察鬼子和伪军的动向。
清晨的凉气扑面而来,太阳还没有爬出海面,敌人倒是露出头来。离继柳最近的那一路,只有一百二十米。一团团畜生哇哇鬼叫着,几匹大洋马上的人举着东洋刀,气势汹汹。宋继柳气得快要把眼珠子瞪了出来。
继柳双目喷出愤怒的火焰,他从身边队员手里接过三八大盖子,一边向马上一猪八戒瞄准,一边狠狠地骂道:“狗崽子,少在你宋大爷这里逞强,看老子是怎么收拾孙子的!”
只听另一方向“叭”地一声枪响,那匹马“咕咚”一声栽倒,把马背上的那个胖家伙摔出五米之外。要不是他有几下子,也许立马回老家报到去了。
那家伙正是下了车又上了马的腾本,他惊魂未定地从地上爬起来后,便叫机枪手向枪响的地方开火。这一下子让好汉宋继柳发起了呆来,自己还没有搂扳机马就翘辫子了(死了),谁抢先开了一枪呐?可能是戚万红分队人打的,因为小鬼子正向那个方向扫射着。
继柳为了掩护戚万红分队脱险,就搂了火,“叭”地一枪打去。真可以,一下了穿了三个山楂,穿成了待售的“糖葫芦”。一个是从脖子射过,一个是从嘴巴穿过,最后一个下好穿到了脑子里。一团脏东西贱得腾本满脸,吓得这坏东西立刻晕厥起来,也不知中**队到底躲藏在哪里,只好命令所有的枪支和小钢炮、大火炮,向四下乱打。
腾本担惊受怕了一大会子,看看四面没有动静,便命令队伍快速前进。只是大家都不敢骑马了,也不敢在大路上行走了,怕那样目标太大,更怕路上的地雷。
隆隆的炮声从远方传到了赣榆城,使得这个不平静的海边大镇更加不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