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你妈的鳖子子,你们是不是都活够了。”宋继柳的两支二十响同时向敌人开火了,宋继柳打了一小会,为掩护小刘把小王救起,只好停下来下了马,掩在岩石后面阻击敌人。他身上受了几处伤,全身几浸在血泊里。他沒感到自己身上什么疼痛,只顾用两支驳壳枪轮番地向敌人扫射。他右手的枪弹打完后,左手的又响了;而就在这同时,他的右手将枪顶在腋下,把子弹又压上了……
“赶快走……快走!我不行了。快,把口袋里的工作记录拿走!快……别哭,快呀!”
小刘的眼泪泉水般地涌出来,哭着说:“小王,死活我们也要把你救回去……”他用力抱起小王。
后面的枪声越来越急,子弹在头顶呼嘯,打得石头进飞四裂,树技一片片被创下来的小王拼命地大声说“同志们,我不行了,別管我。不要哭。回去告诉老马夫,一定要戒酒,不然要出大事……”
“政委,小王不行了,怎么办?”小刘哭着向一直站在一边流泪的胡服报告说。
“先把他救走再说吧!……”胡政委说不下去了。
这场战斗,在胡政委亲自指挥下,在宋继柳和徐云夺等“高手”的共同打击下,没用十分钟的时间,就一个不留地全歼了芳子亲自挑选出来的、佐腾少佐亲自训练出来的日本武装特务队,共计六十七人。
胡服等人回到驻地后,各旅团来开会的干部巳都到齐了。大家都把悲痛的目光投向他,可是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他这是刚从老战友尸体旁边回来的,只是他的眉毛皱得更紧,眼色更深沉了一些。
胡政委示意要大家坐好,从容地说道:“同志们!开会吧。根据中央的指示,明天就要出发,到敌人的身上去割肉!来,现在就研究一下作战计划……”
每个人的心情都异常沉重,悲痛在咬着人们的心,但大家见到胡政委的镇静神情,慢慢也安靜下来,帶着悲愤的情绪更紧张地工作起来。
会上每样工作都完了,胡政委这才提起警卫员和通信员的事来,他对大家说:“回去把我的警卫员和通信员牺牲的消息告战士们,下午在这里开追悼大会!……”
散会后,胡政委感到身体在一阵阵软下去,他两手用力撑着桌子角,但也抑制不住手的颤抖。刚才的毅力急转而下了,他无力地坐到椅子上,脸面寢得頹然而憔悴,像一下苍老了许多。
胡服政委又缓慢地翻开了跟了自己多年的小王工作记录本,刚才在开会时他的心思集中在按排工作上,而现在,他已看不清上面的字迹了,眼帘中全是一片片鮮红的血!随着,警卫员的影子也在他脑海里活动起来。
他忆起这个坚强勇敢的临时警卫员,是怎样在这里保护他的安全……
胡政委越想下去越感到这个战士的高尚可貴,越感到失去他的悲痛!他觉得眼睛有些潮湿,渐渐朦胧得什么也看不到了。他把本子合上,擦擦眼睛,奋力站起来,踱了几步又站在窗跟前,望着窗外明朗的阳光,又进入了深思之中。
七月十二日,胡服同志离开大树村,冒着酷暑,继续向延安进发。
根据当时交通情况和沿途的敌情(小鬼正在大“扫荡”),山东分局认为胡服同志一行目标太大,不易通过敌人的封锁线,于是胡服同志决定大部分人员由苏北交通线回返华中,只留几个警卫随行,由滨海军区教导二旅旅长曾国华同志带宋继柳和徐云夺护送:越过沂、沭河到达鲁西,经冀中、太岳地区,一路上越过各种艰难险阻,常常昼宿夜行,终于在年底辗转到达革命圣地延安。
大特务川岛芳子在滨海跟据地所有阴谋都失败后,再也没有脸面在赣榆和连云港待下去了,灰溜溜地滚出了连云港地区,而且再也不大有脸面再到这令她丧胆的地方来了。
汉奸特务张小二也被老马夫处死了,同时老马夫因此彻底戒了酒。